乃至于每一个动作,都令镜头外的人看得目不转睛。
他们见过真正的混混么?没有。
他们见过真正的掌管过权势、黑而精的混混头子么?没有。
再多的描述也只是在书里,他们再多也只是隔着那一夜纸去读林椿和曲明。
而如今,短短的一分几十秒,虞渔便让他们看到了一个真正的,从底层爬起来的,浑身习气的混混。
明明是女人的长发,女人的脸,可那淡薄的唇色里,透出的是某种雌雄莫辩的气质来。
令人忘记她的漂亮,而从她浑身透出的所有感觉,去看她这个人。
将她当成了一个充满张力、暴力却极端压抑着的人。
是林椿,真的是林椿。
她爬上天桥的动作很利落,可因为被禁足太久,多少有些僵硬。
可甩掉鞋子的那个动作,却又体现出那种极端的痞气来。
镜头凑近了点,她盯着下头翻滚的江水,在桥的栏杆上走了几步。
那充满锈迹的栏杆,显得她□□的脚很苍白。但她没露出什么孱弱的意味。
那几步,走得充满力气,仿佛当年她在街上,后头领着一群人,闲庭散步一般。
只是此刻跟着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下头滚滚的奔腾的江水。
又些清冷了,但真是这种清冷,使风在包裹住她清瘦的躯体的时候,令人鼻头莫名酸了一下。
洛岐闻望着那桥上的女孩,心剧烈地抖动起来。
他的脚步有些迟疑。
这是洛岐闻第一次,还没有入境,便被人带得入了戏。
这是第一次。
她,好像真的就是林椿。
洛岐闻没心思去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如果他留意的话,他会看到邹全在微微颤抖。
“是林椿……是她……不,是虞渔。”
邹全喃喃自语。
她走了两步,便朝后看了看。
好像在看曾经总是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人一样。
可什么也没有。
林椿身后没有人,虞渔身后也没有人。
六子现在过得怎么样呢?虞渔想。
她看的这一眼,不是什么桥头,而是那些璀璨的、意气风发的年头。
替林椿看,也替余鱼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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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想哭的
◎1025更新◎
这一眼, 便是多年以后、混出头的林椿才会有的眼神。
她还真的,在一开始,在没有任何过渡的情况下,便成为了多年以后的林椿。
如同一颗经历了磨难的树, 笔挺的同时, 却还张牙舞爪。
就像她那天对邹全说的那样:让人看到她表演的画面的时候, 仿佛看到真的有这么一些人,曾如此嚣张而刻薄地活过。
洛岐闻走入镜头的那一刻,时空割裂的错觉如同山崩的碎石一般砸在他身上。
他心情有些忧虑,却又不由自主地朝虞渔看去。
虞渔听到动静, 朝他看来。
面色算不上冷漠,却也还带着几分和气。
桥上的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张牙舞爪,她嘴上叼着那根烟,烟雾袅袅, 被风也吹得升腾。
烟的灰烬朝她脸上扑,她没在意。
咬着烟的那两颗牙齿, 是最尖锐的两颗犬齿,是她笑起来会露出来的那边犬齿。
那烟一直在燃烧,可虞渔一口也没吸, 而只是朝着洛岐闻看了一会儿,然后用一只手摘了下来,摘下来的时候,嘴里才散出一点烟雾。
那烟雾, 好像是多余的、钻入她嘴里的、白色的风。
随意的熟练, 惯有的轻佻, 如同那根被即将燃烧殆尽, 但仍旧被她夹在手里的、火光忽明忽暗的烟。
这种熟练和习惯性, 很难做出来的。
洛岐闻是钻研演技这一方面的,所以对这点认知很深刻。
可虞渔那种熟练性,如同刻在骨子里习性,令他看不到一点表演的痕迹。
就仿佛她曾这样做过很多遍,真的是这样的人一般。
她自然是,她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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