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饱眼福。
不过他写书有个毛病,又慢又卡,上班如上坟,码字如坐牢,一杯茶一包烟,一章三千写一天,那都算超常发挥。
自从有次跟祁熠聊天聊出了灵感,他就总是把新稿子拿给祁熠看,跟他讨论情节。
姜元妙家和祁熠家在同一个小区,就隔着一栋楼的距离。
小区里的樟树蔫巴巴耷拉着枝叶,聒噪的蝉鸣时远时近,她穿过热辣的阳光,几分钟的工夫,就跑到了祁家门口,也用不着摁门铃,直接输密码开门。
以前她还会摁门铃,她是个急性子,摁门铃都摁得着急,不止一次被祁熠说是像在催债。
不管她催得有多急,祁熠每次都还是慢慢悠悠地过来开门,她也不止一次吐槽祁熠比蜗牛还慢。
再后来,蜗牛索性把家里大门的密码告诉了她——因为懒得来开门。
祁熠家总是只有他一个,祁妈妈是兴临附一医院的急诊科医生,几乎每天都有手术,白天基本不在家,祁爸爸做医疗器械生意,商务更繁忙,一年四季都在出差。
今天的祁家也一如既往安静,冷清得像没人住。
姜元妙轻车熟路从鞋柜里拿出她的专属拖鞋,换鞋进屋,放轻步子走到祁熠的卧室门口,拧了下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便咚咚咚敲门。
敲了好一阵,房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
少年站在门口,套着件宽松白t,撑起挺拔清瘦的骨骼。黑发蓬松也凌乱,几撮碎发毫无规律地往四周翘起,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不得不说,造物主在某些时候总是格外不公平,比如脸,比如身高。
自初中开始祁熠就长得飞快,只靠站着就能和他平视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姜元妙站在他面前,必须仰着脑袋,才能与他对视。
祁熠是双眼皮,眼皮薄薄的,内眼角稍尖,眼尾略上扬,眼型优越锐利,尤其抬眼看人时,很有攻击性。不过大多数时候,这双眼睛都只是懒懒垂着,没什么情绪起伏。
但是此刻,少年往下耷拉的单薄嘴角,明示着某种名为不悦的情绪。
对上那双恹恹的黑眸,姜元妙眨了下眼,踮起脚,抬手压了压他头顶乱翘的呆毛,咧出一个讨好意味十足的笑:“亲爱的气气,吃了吗?”
祁熠低头与她对视,也不作声,只抿着薄唇睇她。
两秒后,他修长的手握住门把,往回一拉——
“嘭”的一声。
房门被毫不留情关上,携满情绪的门风甩了她一脸。
姜元妙:“……”
果然,气气公主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坏脾气。
姜元妙摸了摸鼻子,没再敲门。刚刚没听见祁熠反锁房门的声音,她拧了下门把,自己推门进去。
房里的窗帘拉得严实,也没开灯,光线晦暗,祁熠仰躺在床上,一条长腿随意屈着,屈臂枕着头,脸上盖着本老姜同志写的推理文学。
姜元妙走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争先恐后涌进,布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微尘在光线下飘浮。
她走到床边,弯下腰,掀开那本书。
骤然的亮光让人短暂失明,祁熠眯起眼睛,抬手挡在额前,眉心皱起。
要不是时机不对,姜元妙又想拿出手机来给他拍上一张。
即便是不悦皱眉的表情,也还是赏心悦目,这都得益于他那张脸。
用她朋友的话来形容,祁熠长着一张很容易成为少女心事的脸,就是那种在吵闹课间独自坐在教室角落的少年,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在微尘浮动的阳光下,安静地捧着一本书,他越遥远,你越想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越专注,你就越期盼他把落在书上的目光移到你身上。
只是,跟这张脸相当不匹配的,是他相当不美妙的性格。
见他睁开眼,姜元妙立刻扬起一个笑,然而还没说什么,祁熠就再次将眼睛阖上。显然,是不想搭理她。
姜元妙趴在他床边,小声唤他:“气气?”
没应。
“气气公主?”
还是没应。
姜元妙伸出食指,故意放在他人中去探他鼻息:“不会是死了吧?”
“……”
祁熠闭着眼,照样精准拍开她的手,“是,被狗气死的。”
终于舍得开口,声音磁性悦耳,语气却冷淡到极点。
姜元妙知道他这么生气的原因,一是担心她的安全,二是他和赵飞翔早就计划好给她过17岁生日,没想到她突然去见网友,把他们俩给鸽了。
她自知理亏,能屈能伸,立刻接话:“狗子把老姜同志的新书给你带过来了,你要不要看?”
“不看。”
气气公主铜墙铁壁。
姜元妙眼珠子骨碌一转,趴在他床边提议:“我给你唱摇篮曲吧!”
说完就开始给他哼摇篮曲,就是没一个在调上,还自己篡改了词。
“世上只有妙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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