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熠动作?一顿,回过头,不确定?地问:“鬼片?”
姜元妙还是摇头,“既然已经离家出走,今天干脆叛逆到底。”
她表情郑重,且严肃:“我?要看簧片。”
祁熠:“……”
原本就安静的屋子,瞬间变得更寂静无声。
祁熠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不正常,“什么片?”
问出口之前,脸已经黑了?一半。
他瞬间阴沉的脸色让姜元妙的底气没了?大半,可又确实好?奇,她还从来没看过这种,壮着?胆子坚持:“性、性教育片。”
有点勇气,但不多。
在祁熠彻底黑脸后,她立刻改口:“鬼片!我?说鬼片!”
祁熠这次没说什么,但脸色也没马上缓和,冷着?脸把遥控器丢给她,“自己选。”
姜元妙堪堪接住扔过来的遥控器,又烫手山芋似地扔回去:“你来你来,那些海报太吓人了?,我?不能细看。”
祁熠:“……”
连宣传海报都不敢看的人,还指名道姓要看鬼片。
他倒要看看,她今晚要闹到什么程度。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更何况还是自寻死路的胆小?鬼,祁熠不再对她多费口舌,拿起遥控器选片。
他对鬼片的涉猎也不多,从宣传海报的第?一观感大概判断每部鬼片的恐怖系数,选了?最不恐怖的一部。
其实已经到了?晚饭的饭点,但冰箱空空,在去溪川之前,姜砺峰为了?防止菜烂在冰箱,把冰箱里的菜都清了?个空。
过年也没什么外卖店开门?,两人都不打算吃饭,一个是不饿,一个是准备用?零食来填肚子。
电影开播之前,姜元妙先跑去房间,翻箱倒柜,抱来一堆零食,又拎来两听汽水。
最后,从房间里端来她平时压箱底懒得用?的香薰蜡烛,搁在茶几上,小?心翼翼点燃后,拉上客厅窗帘,关掉客厅的灯,可以说是仪式感十足。
祁熠坐在长?沙发的一头,坐姿慵懒地靠在一侧扶手,翘着?二郎腿,遥控器拎在手里把玩。
看她跟勤劳小?蜜蜂似地忙活来忙活去,他唇角轻扯,“要不要再烧个香?”
嘲讽拉满。
姜元妙呸他一声:“我?这叫沉浸式看电影,懂不懂什么叫氛围感?”
祁熠意味不明地轻嗤了?声,等她终于在长?沙发的另一头落座,按下?遥控器的播放键。
客厅开了?热空调,他进?屋后就脱掉了?碍事的外套,身上穿了?件白色半高领毛衣,胸前这块的布料还有些湿,是姜元妙“刚流失的水分”。
撑着?脑袋看电影时,目光总是不经意落在这块水渍上,脑海中随之闪过她埋在他胸前哭泣的模样,仿佛很依赖他。
电影的画面和声音变得毫无吸引力,他的心绪无端地浮躁起来。
祁熠皱了?皱眉,起身抽了?张纸巾,亡羊补牢式地摁在胸口,吸收那处的水渍,掌心也同时被动地感受着?胸腔里浮躁搏动的心跳。
偏偏好?巧不巧,电影刚开始就是一群美女穿着?比基尼在泳池戏水。
姜元妙坐在沙发另一边,拿着?包薯片嚼得嘎吱嘎吱响,瞥见他的动作?,转头调侃:“不是吧,你这就看得流口水了??”
祁熠面无表情:“你过来闻闻,这是谁的水。”
姜元妙:“……”
自知?理亏,她老实噤声,继续看电影。
轻松的第?一幕过去后,电影里迎来黑夜,背景音乐也渐渐变得阴间。
姜元妙刚开始还很有闲心地嗑瓜子,冷不防被吓得咬到舌头,怕被祁熠嘲笑,疼得龇牙咧嘴但不敢吭声。
她若无其事地默默把瓜子放下?,原本随意靠在沙发扶手上的坐姿,渐渐变成正襟危坐。
电影里的画面总是很暗,茶几上那盏香薰蜡烛的烛光反而被衬托得明显。
烛火不稳定?地摇曳,空气里像是刚剥开了?几颗饱满多汁的荔枝,飘着?清甜的气息。
然而钟情的气味也不能让姜元妙紧绷的神经松缓丝毫,倒不如说这摇曳的烛光,加上电影里的阴间音乐,直接把客厅的恐怖氛围拉满。
哪怕已经捞了?个抱枕在怀里紧紧抱着?,也还是不够。
姜元妙决定?给自己“话疗”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假装不经意开启话题:“这个戴眼镜的男角色还蛮帅的。”
祁熠:“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姜元妙:“……”
谢谢你,话题终结侠。
姜元妙没放弃,决定?用?八卦再次开启话匣子:“那个打排球的男角色也很帅,运动系帅哥就是迷人。哦对了?,你知?道吗,我?堂姐谈朋友了?,刚好?就是打排球的,还是校排球队的主力呢。”
祁熠这次没吱声,看在她堂姐的份上,没预告那个男角色其实也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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