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战的时候,他若是女儿身,我根本不可能将他扶上帝位,册封他成我的皇后,让他与我平起平坐,共享江山更有可能。
他没有告诉我真相,不过是私心罢了。
“呵呵!”我冷笑着,我觉得我该生气,应该将这个满口谎言,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继续忽悠我的女人扔下船去。
可是我没有,我下不了手。
喜欢了那么多年,我连帝位都可以让,最后连官都可以不当,只为能够与他一起游历万里河山,朝夕相对。
甚至连那几个窥视者都忍了,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戚懿轩,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心里,有那么一丝难过。
我不明白,我付出了这么多,自认为没有半点对不起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那种无力感,让我感觉到了恐惧,比当初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更加恐惧。
我这一生虽不顺遂,但只要想做的事情,便没有不成的。偏偏遇到了他,一连栽了两个大跟头。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骗你……”他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似乎想要安抚我。
我僵硬在那里,死死地盯着他的手,觉得有些好笑: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好意思碰我?他的厚脸皮,都用在这种地方了吗?
“除了隐瞒我是女儿身这一点,其他的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发誓。”他举起一只手,弯下身子,将脸凑到我面前,让我能够看清楚他的眼睛。
明明很真诚,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信。
“泰安,你先听我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当初你我相识的时候,戚家是一个什么情况?那时我还没有弟弟,戚家就只有我,我爹娘当时也是为了安抚我奶,所以才将我当成男儿养。”
“可一步错,就是步步错,没有了回头之路。于先皇那里,我这就是欺君之罪,要砍头的,灭族之祸。你觉得那种情况下,我敢说吗?”
“是,后来先皇去逝,我有机会说了。可那个时候,浚、三皇子、你,好几波人都在争皇位,只有我能够震压住你们所有人,平息战乱,以免祸及天下百姓。我要是那个时候说出自己是女儿身,你们会那么顺利的让我上位吗?”
“我喜不喜欢坐那个位置,你们都知道。这十几年来,我兢兢业业,恪守职责,不敢有一丝松懈,才打造了紫薇盛世。”
“待我弟弟长成,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皇位抛给了走人。我走的时候也不自己一个人偷偷走的,也有提醒通知你们,让你们做准备……是跟我一起走,还是留在京城享受高官厚禄,由你们自己选择。”
“如果你们选择留下,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们;但我很幸运,你们都选择了后者。此生,我无以为报,”说到这里,他站起了来身,深深的对我一礼,说道,“唯有余生数载,愿伴君左右,踏遍万里河山,共赏春风万里。”
有什么东西在我内心深处激荡,因为我知道,他没有说谎,他所做的选择,正向他所说的那样,已经在努力做着“最优的选择”。
他还是当年那少年,心境如洁,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道:“真的吗?”
“嗯!”他轻轻一笑,“君若不信,赠匕首一把,若有失信之处,君随时可取吾首。”
“好,我要你亲手刻金字。”
“好,绝不失言。”
……
番外:颜士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出自东周四大刺客之一豫让,春秋战国时期,韩赵魏三家灭智氏,豫让为给智伯报仇,伏桥如厕、吞炭漆身,多次刺杀赵襄子,最后自刎而死,留下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千古绝唱。
与其说我于君是爱,不如说是“知已”。
我平生志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一直以为,我将毕生为此耗尽心血,直至死亡也不一定会实现。
只是我心生向往,绝不气馁。
当我还在太学,便对父亲讲过我的志向,只是我的父亲摇了头。他觉得我太天真,像我这样的人怕是不得善终。
所以从一开始,父亲就让我“低调”,为自己戴上面具,未寻得合适的时机,切不可露出锋芒。
当是时,先帝宇已年迈,诸皇子长成。
只是淡眸扫过,无一人有圣君之相。
我很不开心,时常抱着龟背图推算,总想看出一丝生机来。然而这不是我所擅长之处,一片迷茫,前途莫测难辨。
父亲身在朝中,经常被我带回朝中动向,对诸位皇子也多有了解。只是可惜,打探回来的消息依旧让人失望。
大皇子有君子之风,但过于“君子”,并不适合做皇帝。
相较而言,三皇子的狠绝果断,更有为君者潜质。
但从我私心讲,我却更希望大皇子上位,三皇子过于“狠辣”,未来怕是不会优待下臣。
戚懿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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