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渐程看着季真言,挑了挑浓郁黝黑的剑眉,“你居然连个情敌都搞不定,这要是换作祁衍,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提起这个人的名字,陈渐程嘲讽的表情瞬间冷了下去,眸色又换上了化不去的寒霜。
他提起祁衍,季真言才想到他已经很久没跟大陆那边沟通过了,也不知道祁衍他们怎么样了。
“你也是来看谢钰的吗?在贵州的时候,我听他们说谢钰是归墟太子,那你也应该不是普通人吧?”季真言好奇的问,反正眼下也没有旁人。
陈渐程漆黑到泛金的眸子看着他,在他询问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那祁衍呢?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联系了,你们两个人分手了吗?”
陈渐程“嘶”了一声,“怎么说呢,好像分了,又好像没分,这件事还轮不到你管,不过我倒是很想问问,你是真准备等谢钰醒了之后就离开他吗?”
“不然呢,我跟他的关系仅此而已。”季真言再次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你今天可要感谢我了,说不定我能让谢钰醒过来呢。”陈渐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季真言眼中瞬间大放异彩,“如果他真的能行的话,那我真的是……应该说谢家欠你一个人情。”
陈渐程摇了摇头,季真言说的是谢家,并不是他,说明他心里一直都想跟谢钰撇清关系。
“我先进去吧,你在外面等着。”陈渐程对他撂下一句话就转身进了房间。
季真言没有跟他一起走进病房,他看着窗外十几米高的大树,枝叶繁茂葱郁,象征着新生的绿色,布满眼帘。
他能看出来陈渐程绝非普通人,如果他真能把谢钰救醒的话,也许季真言就可以不用等到两年的时间,可以提前回国。
季真言心里划过一抹不知名的酸涩。
陈渐程走进病房里,病床上的谢钰衣着整齐,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正紧紧的盯着来人。
陈渐程白了他一眼,“不是,你这个装的能不能像一点呀?万一进来的不是我,是季真言呢?”
“你们在外面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他现在不会进来的。”谢钰的声音有些沙哑,许是很久没有说话的缘故。
陈渐程十分无语,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上下打量谢钰一番,这段时间躺在床上应该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模样容光焕发,可见被照顾的不错。
“你这是为了躲避追责还是……”陈渐程欲言又止。
谢钰屈起一条腿,烦闷的揉着高挺的鼻梁,“哥,你应该是看出来了,我不想杀敖城的。”
这件事陈渐程也听过了,谢钰被卷进这件事里的确很无奈,他在一旁劝解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能永远这样装下去。”
“我知道啊,但是现在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吗?敖城他确实犯罪了,但是不应该由我来处决他,我在叁界没有神位,没有资格去处置一个神仙。”谢钰无奈的说。
陈渐程看着他的水蓝色的眸子里面全是痛苦无助,他自己心里也不太好受,并且这件事,事发太突然了,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应对措施。
“现在你昏迷的时间也够久了,功过相抵,他们应该不会过分追究。”陈渐程叹息道。
“程哥,昏迷这段时间,我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一个想法,有一句话叫每个人都是人生的主角,可是当人们生活在一起,形成社会的时候,主角是谁呢?”谢钰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陈渐程迷茫的看着他。
谢钰继续说:“主角是这个时代发展的局势,而我们就是作为陪衬的配角,我们都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而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活在当下,努力过好每一天,让人生不留遗憾,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幸福,程哥你是这样,现在我也是……”
陈渐程还是没有明白他说的话,但是心里已经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敖城死前对我说的话是什么吗?”谢钰放下手,悲凉万分的看着陈渐程,“他说我们得到的越多,就会失去的越多,一切的痛苦都来源于太贪心,我们已经拥有旁人不可得的东西,还占据着普通人无法拥有的资源,我们以为我们站在了世界的最高处,可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他们眼中,我们未必是甘于平凡的苍生。”
陈渐程的瞳孔一震,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敖城拿自己的一条命,想换归墟,对天庭的亏欠,他的死我脱不了关系,这件事不可能一笔带过,如果真到了审判的那一天,轻者,我会被囚禁在归墟,严重的话,我可能会上诛仙台……”
“不会的,我们会尽力保全你。”陈渐程激动的说。
“就是因为我站的位置太高了,所以他们拼命的想把我拉下来,若真到了那一天,囚禁归墟,就是最好的选择。”谢钰哀求的看着他,“哥,如果真的到我离开的那一天,我会给你留下一支军队,请你帮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季真言。”
陈渐程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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