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用吗?”夏冰岚的脸色自始自终都很平静,似乎刚刚引起的争议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淡淡的瞥了一眼钟婉月,“请回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一只漆黑的蝙蝠不知从哪冒出来,翅膀轻轻一扇,一阵强烈的风刮向大门,发出“嘭”一声巨响。随后它又站在之前被砸烂的门框上,警惕的审查周围一切,如同一个忠实地哨兵。
屋里的窗户打开了一半,温暖的夏风在屋里仿佛碎成冰渣,温度下降好几度,让人不寒而栗。
“你现在是人是鬼?”夏菁执拗的盯着夏冰岚,非要她给出个答案不可。
“人。”
“……”夏菁眼中的怀疑并没有减少,她继续问道,“那为什么进入那个游戏公司?”
“这与你有关吗?”夏冰岚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讽意,“你回国又是来干什么的?遗产?更可笑的是,你居然把这里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那是因为”夏菁突然顿住,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我也不想这样的。”
夏冰岚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厨房门口往里望了一眼,淡淡的说,“菜快糊了。我只做了一个人的份量,你自己随便找点什么东西吃吧。”
“……”夏菁拿出手机,打算叫一份外卖。按下几个数字后,她似乎想起什么,冲厨房里的那个身影喊道,“我只记得在父母离婚前一个晚上,我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后来母亲离婚后带我在国外进行了长期的催眠治疗。等治疗好以后,我一点也想不起来过去的记忆了。”
解释完以后,夏菁慢慢向客厅走去。这里的一切还维持着之前的模样,除了灰尘又厚了一层。忽然夏菁觉得肩上一轻,一个白毛球滚了下来,快速朝小院奔去。她只当是兔宝宝出去找点草吃,便不怎么在意,给自己倒了杯水后耐心的等待外卖上门。
她刚才给夏冰岚说的全是真话,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多记忆都是母亲后来亲口告诉她的。也不知道为了避讳什么,母亲经常把父亲和姐姐忽略过去,或者只是含糊其辞。而且夏菁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想起国内的事眼前就会出现诡异的恐怖片段。经过长达十年的治疗,她才真正恢复过来,而这次回国的一个重要目的也是检验一下治疗成果。
“你真的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夏冰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在夏菁旁边停下。
夏菁诚实的摇了摇头,低声说,“母亲一直不敢跟我提,一个相关的字也不说,因为怕我旧病复发。不过我回来真的不是为了遗产……”
“行了。”夏冰岚没有让她再说下去,“你母亲难道不知道,父亲根本就没有物质上的遗产吗?”
“这……她没给我说啊。”夏菁看看这座房子,“这房子难道不是?她只把这里的地址给我了。”
“这房子其实还是母亲怕离婚后父亲过的太凄惨送给他的。”夏冰岚轻描淡写的说,“怎么,有点印象了吗?”
“……”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沉睡的记忆里挣脱,大脑传来阵阵轰鸣。到底忘掉了什么夏菁紧按住太阳穴,眩晕感一波波袭来。良久,她摇摇头,“想不起来。”
夏冰岚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好像她压根就不抱什么希望,“没有关系。”
“可是我想知道,”夏菁认真的看着她,“他们为什么离婚?”
“……说来话长。”夏冰岚垂下眼帘,似乎在回忆当初的一幕幕。她张了张口,又停下来看向夏菁,眼中头一次流露出的情感是对妹妹的关心,“你想好了?如果继续听下去,说不定你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状况,可能这么多年来的治疗都白费了。”
“……可是,”指甲不自觉的掐到松软的沙发垫里,夏菁抿了抿嘴,苦笑道,“我一直有种预感,如果继续任记忆的假象蒙骗自己的话,会出现更加严重的后果。……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其实,咱们小时候就知道这款游戏。因为父亲就是游戏的设计者之一,他近乎狂热的研发这款游戏,把家里的钱全都用来试验和改进。这件事母亲也只知道个大概,并不知道游戏的确切情况。要不是父亲的日记我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然而,悲剧就是从那时候发生的。”
夏菁静静的听着。夏冰岚每说一个字,她就感到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清晰,仿佛真相就在眼前,但是她无论怎么抓都抓不住。
“当时,游戏设计者们的意见出现了分歧,父亲那派认为虚拟就是虚拟,不应该联系现实。但是另一派认为,与现实挂钩能获得更大利益,还能达成他们隐藏在面具下的庞大野心。后来,坚持与现实挂钩的那一派渐渐占上风,游戏也按照他们想象中完美的向前发展。这时,一个新的问题诞生了:在游戏中死掉的人,现实中如何处理?毕竟游戏舱全部是绑定的,也就是说一旦在游戏中挂掉,那么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不能够再让角色复活。那么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
“于是一种新的职业诞生了,它游走在现实和虚拟之间。这个职业有个非常贴切的名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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