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闪了闪,还是选择先讨好对方:“有…有三个。”
“有没有被怪物咬伤?被咬了我们不会收留。”危莉抽出腰间别着的大刀,银白光洁的刀锋吓得女人花容失色。
“你…你别过来!!”她误以为危莉想杀她,完全忽视了这就是个简单的问题,哽咽着抖着腿后退,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你们…你们还不来帮我!”
后面那句话刚说完,灌木丛里又钻出个相对体面点的男生,看着年纪不大,眉眼间稚气未脱,带着初生牛犊的傲气。
巧了,危莉最讨厌这种长得像刺头的人。
刀尖下一秒就对准了男生:“你,被咬了没?”
男生哽了一口气,恶声恶气说没有。
“那她呢?”刀尖又滑向女人。
“没有。”男生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急躁地拽出灌木丛里昏迷的第三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跟女人的状况差不多,都像难民。
“他被爆炸声吓晕了,你们不是来救我们的吗?那还不带我们走?”男生最后一丝耐心耗光了,还当这是末世前。
“你知不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还不带我们走,以后怪物死光了有你们好受的!”
嘿,这话危莉可不爱听,她拨动一下蓝色马尾,“呸”了一口,眼珠上翻,不屑的姿态显而易见:“我管你个小垃圾。”
“座位没了,剩后备箱,坐不坐?不坐就滚。”
说完危莉就气急败坏地上了车,随之打开的,还有后备箱的门。
两个人脸色都很难看,火气一股脑上涌,被凄冷的凉风一吹又冷静了,认命地爬进后备箱蜷缩着。
丢不起这个面子,就背对着车座,颠簸着在无尽的晕车中熬到了救援基地。
车门一开就迫不及待地钻出去,危莉懒得管,秦乌也不会管,汪新就更不会说了。
好在基地里负责接待的人员看见几个人狼狈得不行,赶紧带着他们去了治疗室。
越野车通过了电子安检识别,在机械女声“欢迎回到基地”的播报中停在原本的车位上。
熄了火下车,有人过来检查车子是否有损坏,并为油箱加满油,以方便下次出行。
“切,真是令人无语。”危莉回忆着救助的那几个人,忍不住又骂了几句,句句都是国粹。
走在她后面的汪新回头看了眼时黎知,眼睛在黑暗中发着暗光。
时黎知在闷闷不乐中补全了一部分猜想——汪新的异能应该跟眼睛有关。
“怎么?”汪新问时黎知。
声音很沙哑,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说话,听起来并不好听。
“没事啊。”时黎知想扯个笑容出来,努力了一下,好吧,做不到。
唇角下垂,长而密的睫毛放下来,遮住眼中翻涌的情绪。
就在刚刚那一刻,他想到了蔡永星,近乎恶意地揣测,为什么蔡永星没能活下来,但害死过人的前男友却还活着。
不过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在道德崩坏的边缘悬崖勒马。
他们没有可比性,这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不能按照他们做过什么就为他们分配好结局,时黎知没有这个权利。
他只是有些难过,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居然是刚刚分手的前男友。
“真没事?”秦乌自然注意到了,时黎知从那几个人上车开始就没再说过话。
这是时黎知来到基地以后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秦乌担心他的心脏不好受。
“真没事,那几个人呢?之后也会拉进队伍里吗?”当然最好是不要,不然时黎知肯定跟他们合不来。
他在心里默默许愿。
很快,愿望实现了。
“队伍不需要新人了。”秦乌开口,军靴踏在地上,哒哒的、有节奏的脚步声很好地缓解了时黎知的焦躁。
不来就好,时黎知稍稍轻松了些,跟着秦乌走,高大的背影挡住了汪新偶尔探过来的疑惑目光。
一行人穿过了短暂的黑暗,时黎知迎着停车场出口照进来的灿烂光线朝着秦乌的背影笑了下:“谢谢老大。”
我能问个问题吗?
那几个新来的人被安排去了后勤部,负责检修防卫措施,由老前辈带着在基地内活动。
基地很大,时黎知的活动范围也不在防护区那边,倒是不用担心会碰到。
回来的那天他没说过一句话,秦泽没听见他的声音,应当没认出他。
整理着图书馆的资料,时黎知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都姓秦,但是秦乌比秦泽给人的印象要好多了。
“小时,整理完这排你就回去休息吧,不然秦老大要说我压榨你了。”图书管理员是个和蔼的老太太。
看着都快赶上时黎知的奶奶了,不过身体素质跟年轻人不相上下,一次性能搬动的书比他还多。
“好的,奶奶。”时黎知甜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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