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的掌心温热依旧。
“我发烧了?”时黎知很熟悉这种浑身酸痛、眼睛干涩的症状。
以前每次高烧不退的时候,都跟现在一样难受。
“已经退烧了。”秦乌逮住时黎知想偷摸伸出来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
“我没想掀被子。”时黎明咳了两声,欲盖弥彰地解释,连唇边的痣都透着明晃晃的心虚。
一双略显疲惫的大眼睛露在被子外,一眨不眨地看着秦乌。
嗓音软甜得像熟透的柿子:
“秦乌,我想喝水,你帮我倒一杯好不好?”
听你的
僵持了半分钟,秦乌先妥协了:“有热牛奶,想不想喝?”
没加糖就好了,时黎知在心里回答,嘴上却乖巧答应:
“想。”
加热杯垫上放着的牛奶还是温热的,时黎知也不知道秦乌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看了眼腕表,他心中一惊,居然都到后半夜的三点了。
坐起身拿过外套披好,接过秦乌递过来的牛奶,浅浅喝了一口,是无糖的,他眉头舒展开。
又喝了两口,撩眼确认秦乌没有生气后,他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
坐好后拍拍身旁空出来的一大块位置:
“秦乌,你睡会儿吧,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工作一天是处理不完的,时黎知看见了秦乌用异能摧毁了江平基地的三座大楼,明天肯定他要去商医生那里重新做登记。
“听你的。”秦乌从不拒绝时黎知的话,他合衣躺下,手规矩地放在肚子上。
时黎知瞥了一眼、又瞥一眼,努努嘴一口气喝完牛奶,挨着秦乌躺下。
有一件事他一直没说,自从去了江平基地以后,他的预知梦就没再做过。
他也想去看看商医生,但是又怕商医生再放出录音“折磨”他。
明天跟着秦乌一块去,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一杯牛奶下肚,时黎知的睡意全消,他的胆子在秦乌的纵容下变得越来越大。
比如现在,他从秦乌结实的腰侧一路摸到腹部放平的双手,然后松松地抓着那只手,与之十指交握。
细嫩的手指摩挲着秦乌手上经年累月的粗砺的茧子。
“别闹。”秦乌握紧那只捣乱的手,额角青筋暴起。
念在时黎知是病人,他才生生忍住了不合时宜的欲/望。
“嗯,睡吧。”时黎知无师自通了睁眼说鬼话的技能。
他用另一只插着吊针的手撑起身体,凑近了很轻地在秦乌唇上落了个吻。
“晚安,男朋友,明天起床记得叫我。”他还要跟着秦乌去找商医生来着。
越过秦乌的身体关上灯,时黎知再次睡去,黑暗中,碧绿的眼眸睁开,沉沉地看了他很久。
“异能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我没有办法客观的判定它是否存在。”
不过商行知觉得,时黎知身上的异能只是暂时不稳定。
“也有可能是因为你本身太过虚弱,影响了异能的觉醒速度。”
这个理由听起来比虚无缥缈要好太多,时黎知发自内心地感谢商医生没有拿出录音。
“谢谢商医生。”时黎知看了两眼桌上的花瓶。
今天里面插着一支红玫瑰,娇艳欲滴的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你喜欢花吗?”商行知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从桌下拿出几只还未拆开包装的野百合。
“我正愁这些花没地方放呢,你们那儿有花瓶吗?百合花可以在花瓶里活很久。”
“不过现在天气冷了,最好是放在室内。”
“有。”特战队的会议室里就有一支花瓶,时黎知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花苞的清香扑了他满怀。
心理室常年不断的花让他想到了雷容铭在江平基地送他的那朵玫瑰。
可惜存放不了太久,到第二个星期的时候,那朵玫瑰已经彻底枯萎了。
所以时黎知很好奇:“商医生,这些花是从哪里来的啊?”
说话时,饱满的花苞蹭着时黎知的下巴,弄得他有点痒,忍不住眯眼挠了两下。
“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些都是苏辞安拿来的,听他说,这些花似乎都是合东基地的温室植物园里培养出来的。”
商医生瞧时黎知实在感兴趣,又替他倒了杯花茶,同他闲聊起来,语调自然熟稔,如同他们是多年好友一般。
“这些花在末日之前很常见,当时并不觉得珍贵,没想到现在会稀少到这种地步。”
“病毒也会对植物起作用吗?”时黎知看见过柳山县郊区的植被。
除了高大的树木以外,其他低矮的植物中就剩下了顽强的荆棘灌木丛。
“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不过这些是我的主观猜测。”商行知极少出门。
他几乎一年四季都待在这栋朱红色的大楼内。
所有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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