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旁支体系太大,关系错综复杂,秦泽是他的侄子,秦欧也是,他们年纪相仿。
还有好几个年纪差不多的亲戚家的儿子,秦乌没心思去记他们。
秦家的旁支里,秦欧是最有出息的,能力大且办事稳妥,是个接替秦家分支产业的好苗子。
这根苗子一直都生长得很正,但在一年前,合东基地的核心研究文件被泄露给江平基地。
江平基地的高层在商议以后决定加大污水排放量,当时合东基地已经研究出的解毒剂完全失去作用。
在感染者身上,连一点小小的割伤都没办法起作用。
研究被紧急叫停,上级决定对秦欧实施惩罚。
惩罚不包括死罪,秦欧免了死罪,文件已经泄露,杀了始作俑者泄愤并不是明智之举。
他们将秦欧关在监狱中,与关押怪物的房间仅一墙之隔。
但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秦欧死了,死于自杀,留下一封认罪书。
这些事,秦乌是在执行任务回到基地后听别人讲起的。
那些人在看到秦乌后才惊觉,秦欧——一个出卖基地的罪人,他在基地还有个叔叔。
恐慌、无措,各种各样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席卷向基地里每个人的心中,他们不再相信秦乌对合东基地是真心实意的。
就算不敢面对面挑衅,背地里的谩骂跟诋毁也足以摧毁一个昔日的英雄。
秦乌被连坐,上级没办法,将秦乌调离合东基地。
在走之前,秦乌要求看一眼秦欧的认罪书。
看完,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见过秦欧的字,跟认罪书上的狗爬字毫不相似。
从那时,秦乌明白,真相是不重要的,他们只在乎有没有人背锅,自己能不能独善其身。
柳山基地的训练场像高中操场,场地的外圈是简陋的橡胶跑道,内里全部用细软的沙子填充。
上面架了不少靶子,大部分都是可移动的,顶上还用绳子吊了不少。
“飞起来的那个看起来好难打中。”时黎知站在场外,仰头看半空中的靶子。
“这有啥难的!”危莉刚好跑完两圈,脱掉厚棉衣潇洒地甩进沙地里。
晶莹的汗水沿着她腹部的肌肉滑进短裙里。
这样真的不会感冒吗?时黎知看着就觉得冷,他悄悄裹紧了身上的棉衣。
危莉一身肌肉不是盖的,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手臂肌肉绷紧,轻松抄起练习用的长杆枪。
两条马尾在身后甩成一道绚烂的风景线,根部长出的黑色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
没看她多认真的瞄准,巨大的枪响后,吊在半空的一个靶子开始猛烈晃动。
又是两枪,接连不断的枪声在练习场内回响,仿佛有很多人在同时开枪一般震撼。
“练习场内,初次训练的可以进去吗?”时黎知原地掂了两下脚,望向秦乌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他也想试试握枪的感觉,哪个男孩子不想握枪?
病毒没爆发之前,时黎知想去射击馆玩,结果馆主告诉他,心脏病患者最好不要接触射击运动。
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他们也负不起责任,时黎知也不好给别人添麻烦,只能放弃了。
柳山基地练习用的枪他看见了,里面的子弹是用颜料弹替代的,就算打偏了也不会伤到其他人。
“可以,我带你试试。”秦乌自然地摸了把他的下巴。
手掌下滑,顺势牵着他的手,将他带进练习场。
练习枪比看起来重很多,时黎知勉强拿稳,在秦乌的帮助下调整好姿势。
还没开枪,肩膀已经开始泛酸,他有些惊讶地回头:“你们这样练,一天下来会肌肉拉伤吧?”
“会呀,所以我们最多只练四小时,再多队长就要罚我们了。”危莉撇撇嘴。
只字不提自己每次练俩小时就肩酸背痛的事实。
透过倍镜瞄准地上固定的靶子,时黎知生疏地扣下扳机,后坐力震得他眉头紧皱。
下一秒秦乌便早有预料地替他揉肩膀:“开五枪,中不中无所谓。”
特战队个个都会开枪,时黎知的异能也没点在攻击上,手术也才刚做完不久,秦乌完全没有要训练他的意思。
“行,那你按着我肩膀,我稳不住。”
有人兜底的感觉不是一般的舒畅,时黎知放开手脚,换了个靶子继续瞄。
练习枪的触感跟真枪也差不多,铁打的枪管被他的手捂热。
这种人与枪慢慢融合的奇妙感觉,时黎知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
五枪的数额用完,三枪在靶子上,不过偏离了中心很远。
还是轻便的手枪更适合他,比如秦乌赠与他的那支。
放好枪,时黎知扶着肩膀转动两圈,肩颈的肌肉隐隐酸痛。
他不在意地偏头,瞳仁往下靠,视线松松的落在沙地上,语气里带着未解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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