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个深坑,车子的轮胎被压爆了。
前车窗的钢化玻璃没抗住震颤碎掉,飞溅的玻璃渣子割伤了驾驶位那人的眼睛。
鲜血流得他满身都是,他哀嚎着捂眼睛,忍痛拔出眼睛里的玻璃块,眼前一片黑暗。
周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惨叫。
“啊!你们人呢?死了吗?没死就赶紧去追秦乌!”
他愤怒地命令后座那群人偶,一边期期艾艾地仰头痛哭,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再也治不好了,但这些比起他的命来说都不算什么。
布满鲜血的脸上露出个狰狞的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停在了刀身扎进肉里的那一瞬。
异变突生,冰冷的刀锋没入他的胸口。
他怔住,眼前模模糊糊看见杀他的人的影子,是个寸头。
“赵续…你他妈…不得好死!”
寸头留了他一口气,他用这口气骂了句,但那又怎么样呢,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们摔下去了。”时黎知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无比佩服旁边面不改色的汪新。
“还有人在追。”秦乌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递给时黎知一瓶苏打水,“喝两口,我们要反杀了。”
“嗯?这么快。”时黎知也跟着笑,他拧瓶盖时才发现瓶盖已经开过了。
探身奖励般拍拍秦乌的肩膀,跟哄小孩子一样,秦乌完全不介意时黎知偶尔幼稚的小动作。
喝了两口,时黎知扒着座椅朝后面看去。
越野车的最后一排没坐人,他很清楚地看见车后追着几个速度极快的黑衣人。
那些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合东基地的作战服,但是更为近身。
面部的位置露在外面。
所以,时黎知一眼便看见了他觉得眼熟的那个寸头:
“蔡永星!”
我养你啊
寸头奔跑的动作顿了一瞬,下一秒以更快的速度朝越野车冲过来。
除了那张脸,寸头的身上没有任何与蔡永星相似的地方。
他的眼睛混沌无神,脸庞瘦削,身体不再是以前的白斩鸡模样。
紧身衣包裹在他身上,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明明白白凸显出来。
还有一样物件,时黎知瞥见的瞬间,浑身像过了遍凉水。
黑衣人的胸前都别了一枚金色蝴蝶。
他是蔡永星,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蔡永星了。
“谁?”汪新看他神情奇怪,扭头问他。
“江平大学的校友。”时黎知没太伤感,他摇头,凝神收住多余的情绪,“不用管我,他要是攻击我们,你也不用留手。”
黑衣人来者不善,速度惊人的快,越野车转到下一个弯道的时候他们已经追了上来。
贴近车身的黑衣人不顾自身平衡,手腕外翻,刀锋朝向车身,刺耳的刮擦声夹带着火花。
时黎知沉住气,按下手中的枪没动,眼神凝重。
“汪新,去跟危莉会合。”秦乌冷静地下命令。
车身损坏是小事一桩,改造后的车要是连这点攻击都扛不住,秦乌根本不会用它。
操纵越野车往墙边别过去,黑衣人躲闪不及重重砸到墙上,嘴角当即溢出鲜血。
右手臂不正常地垂下,应该是骨折了。
但他脸上没浮现一丝痛色,换了只手拿刀又冲了上来。
秦乌左打方向盘再次撞过去,这回黑衣人没那么好的运气再站起来了。
少了一个,他的队友也没有多看他一眼,但是改变了队形,没再紧挨着车行动。
他们全部踩着砖块去了周围的高层建筑。
转了一圈,又绕回了刚进城的位置。
远远的,时黎知看见危莉站在一堆怪物尸体中间,喘着气带着笑,枪管指向了合东基地那群中山装。
红蓝马尾染上了污血,打捻后贴在仿若振翅的肩胛骨上。
外套还在车上,她穿着单薄的露脐上身和短裙,脚下蹬了一双黑色粗跟玛丽珍。
与对面裹得严严实实的老师们形成鲜明对比。
但除了合东基地的人以外,没人会觉得那群老师是对的。
他们的面上挂着官方的笑容,弧度一模一样,眼中透出极度的疯狂。
“别把你们那一套狗屁搬出来丢人现眼!”
离得近了,时黎知就听见危莉骂这么一句。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笑出来。
“危莉姐,上车!”他按下车窗,探头出去喊危莉,眉毛一扬,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中山装们。
“来了!”危莉朝他们呸了声,扛着枪,动作麻利地几步跃到车边。
大腿上的肌肉线条在运动时暴起,纤瘦与力量感同时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群中山装里站在后面的某个老师“啧啧”了两声,欠嗖嗖地在心里作评价。
这种女人,身体摸起来一定很光滑,锻炼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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