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眼下就只剩林煜还待在这个小村子里。
保镖对林煜点点头,就着手去办了。
一行人的影子投映在石滩上,被拉得老长,他们踩着海边的石滩,走向渔村边缘,晏如庚几天没吃顿好饭,也没睡个好觉,浑身脏兮兮的,被人架着胳膊,拖着往前走。
他嘴上贴着胶带,支支吾吾地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苍老疲倦的眼睛紧紧盯着林煜笔挺的背影,目光恳切,满是哀求,可林煜压根不回头看他,对他发出的动静也充耳不闻。
林煜看上去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天晓得他会怎么处置仇人,正是因为无法预料,晏如庚心底的恐惧就更甚。
前几天海关放松之后,他就顺利出境了,他怕徐泠洋他们留有后手,在欲擒故纵,于是晏如庚打算立刻躲到东南亚去,可谁知出境还没一个小时,愣是在海上被抓了回来。
都是晏生不会办事!
一栋被烧得只剩模糊轮廓的房子映入众人眼帘,房屋在夕阳下黑漆漆的,但是里面却没多少杂物,是徐泠洋叫人收拾干净了,准备后期进行翻修。
可林煜却制止了,他不打算翻修,而是准备将这里全拆了。
因为走进院子的那一刻,林煜终于体会到了他舅舅所说的:与其触景生情,还不如不看。
望着四四方方的院子,林煜总能想到这里最初的样子,每到春季,绿莹莹的玉兰树挂满了白色的花朵,香味清幽扑鼻,树下挂着的鸟笼里,几只鹦鹉在里面打盹,而韩凌就坐在摇椅里,吹着海风乘着凉……
可现在回应他的,只有一片焦糊的腐败气味,玉兰树都被烧死了,树干被烧得漆黑,看不出本来面貌了。
保镖拖着晏如庚走屋里,一把将他丢在地上,他那老胳膊老腿儿的,哪儿经得起这一摔,立刻就疼得眼冒金星,呲牙咧嘴,等他缓过劲儿睁开眼睛之后,就见自己面前出现一双皮鞋,一路往上看,掠过笔直修长的腿,正撞上林煜冰冷的眼神。
晏如庚心里咯噔一下,林煜背对着光,他看不清林煜脸上的表情,可他那寒凉的眼神却犹如一把剔骨的刀,好似在他心上凌迟。
他连忙翻了个身,双手被捆在身后导致他不能跪直,只能像条虫一样伏在林煜的脚边给他磕头。
“林总,要怎么处置这个人?”保镖问道。
“你们都出去吧。”林煜淡道。
保镖以为林煜要问晏如庚的话,他们不能旁听,就十分有眼力见儿的退出了这栋房子,守在外面。
可是守了半天,都没听见里面发出任何声音,没有谈话声,也没有哀求声,他们心里疑惑,却没一个敢进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老大,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一个面容稚嫩的保镖问道。
老大点上烟抽了一口,“还是别去了,里面这位爷得罪不起。”
“要是徐董问起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回答啊老大?”
老大也正烦这个事儿呢,徐泠洋特别交代,林煜身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一字不落的汇报给他,跟人形监控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回头望里面瞧了一眼,好巧不巧就看见林煜脚步沉重地从屋子里走出来了,他面色凝重,手上戴着一双黑色皮质手套,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手套往下流,等滴落在地,才看出那是刺目的鲜血。
“林总,那人要我们帮忙处理吗?”男人出于工作要求问了一句。
“不用,已经处理掉了。”林煜说罢,一边脱掉手上的手套,一边往后山走。
男人惊愕了两叁秒才回过神来,林煜的语气平静到就好像刚刚吃过饭一样,他连忙对身旁的使了个眼色,叫他们跟上去,他自己则是折返回屋子里看看情况。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平静的脸色遮住复杂的情绪,林煜是一个能很好控制面部表情的人,绝对不会让外人从表情看出心底的想法,这是韩凌培养出的结果。
保镖在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林煜只当他们不存在,自顾自在脑中回忆起上山的路,生怕走错了一般,脚步踩得格外重。
等他到了目的地,天空中仅剩的夕阳也消失了,黑夜笼罩万物,东升的月亮悬在天边。
林煜跪在韩凌的坟前,跪得笔直端正,额前的发丝垂在高挺的鼻梁上,他握着手套,手撑在膝盖上,这几天刚下过雨,经过雨水的洗涤,南方直接降温了,泥土还是湿润的,裤子被水浸湿,黏黏的有些不舒服。
但是林煜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
他默默跪在坟前,没开口对韩凌说话,寂静的环境下只有几声虫鸣和平稳的呼吸,可那每一下的呼吸都仿佛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混着烧焦的气味灌进身体里,闻起来不好受,但心里很畅快。
不知跪了多久,腿有些酸,林煜抿了抿嘴唇,长叹一口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韩凌说:“我这么做,您会理解我的,对吧?”
回应他的,只有寂寥的秋风。
林煜站起身,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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