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是因为在想故事情节,”遥光说,“新书的情节卡着,所以精神不太稳定吧?”
梁诀担心地问:“会陷在故事里走不出来么?你要不要考虑先辞职?我觉得你只是太累了,这样可以专心创作。”
遥光有时觉得自己与梁诀,就像梵高与提奥,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画家,与支持他创作的唯一动力源。如果没有梁诀,遥光不可能写下去,也许早就放弃了。
“不不,”遥光反而安慰起了梁诀,说,“我现在很好,真的,你别担心。”
说到这里,遥光突然想起“穿越”进故事中的那件事。
遥光:“真要说的话……一个月前,反而有点……诡异?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梁诀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于是遥光力所能及地,朝他描述了那次经历,说:“就像被吸扯进故事情节里,和主角一起经历了事件一样。”
梁诀目光挪到遥光胸膛前的吊坠上,今天遥光穿着衬衣,初夏季节解开了两颗扣子,能看见吊坠。
遥光说:“就是很真实的幻觉。”
梁诀想了想,说:“你知道既视感吗?也许这也是一种既视感?是记忆在欺骗你?”
“对哦,”遥光被说服了,说,“应当是既视感的一种。”
所谓既视感,即“大脑以为自己曾经经历过这一切”的理解,事实上都是在过后的某个瞬间产生似曾相识的感受。
梁诀:“我觉得你就是陷得太深了,一直在想,不知不觉构思完了自己作品的情节,醒来时觉得自己穿越进去了。”
“对,”遥光说,“是的。”
遥光被说服了,梁诀又问:“要去医生那里看看吗?”
“不,不用。”遥光马上回绝,他认为最近自己的精神状态是稳定的。他们就像当初还在学校时谈天说地,这顿饭吃得很开心,遥光还主动去结了账,引来了梁诀的怒火。
梁诀让他回自己家,晚上睡他那儿,遥光以要写稿子为由拒绝了。
他的房间再一次恢复了混乱,他把衣服从椅子上搬到床上,坐到电脑前,想起自己还未曾解决大魔王龙剑录被关在山洞里的情节,这个情节足足困扰了他接近一周。
怎么办呢?遥光吃着薯片,随手敲了几行字,这个故事他已写出了开头。
故事的开始,是被流放的闪戎遭到追杀,在雨夜中奔跑着,他不仅被逐出师门,还被废去了大部分的功法,现在身受重伤,体内还有一只随时将吞噬他修为的蛊。
闪戎现在的能力被打回了金丹期,而且还受了重伤。
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遥光嚼着零食,还挺喜欢他笔下的主角闪戎,他把闪戎设计得很聪明,带着一点清冷与很淡的邪气,毕竟曾是天之骄子,一夕间跌落云端,忿意与戾气几乎要吞没了他。他正在追查魔教的行踪,于凡间的一个大城市中,而魔教正在这座城市的地下区域准备着一个奇怪的仪式,他们要散播瘟疫,毒死上百万人……
就像大部分写书的作者一样,遥光对书里死个“上百万人”没有任何概念,起初他设定的是“上千万人”,但感觉似乎太多了,于是动动手指,改成了百万级别。
魔教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理由吗?纯粹只是为了好玩?因为他们是魔教啊,不过这样好像也说不过去,于是遥光写下了:【在幽暗的地底,这些人命,都将为唤醒邪神而献祭,成为巨大的生魂力量被吸收……】
嗯,这样一来就合理了,遥光很佩服自己。
接着他把情景转到了龙剑录那边,boss也该出场了,他其实不太想复活邪神,因为他要的是人间在他的力量下臣服,而不是让邪神复活,把世界无差别全部毁灭。
九十九年前,魔王龙剑录也正因为这点分歧,遭到了手下的出卖,被修仙正派伏击,打入了悬天洞府,并牢牢封印在了洞府的最深处。
不过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孤独地等待着离开的那一天,他发过誓,一朝脱出束缚,必须将什么派来着?遥光把设定都忘了,赶紧翻本子,对!天剑派。
必须将天剑派上下屠个鸡犬不留!
但现在问题又回到了要怎么让他出来,遥光还是没有想到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借助于外力,于是他让一名npc,从悬天洞府的一道裂缝里,掉了下去。
【龙剑录听到响动,抬头时看见一个身躯从一线天处坠落,那是个人!】
【他不假思索,发动剩余的最后一点点法力,那人全身仙袍飞扬,衣带飘起,在一线天日光的照射之下,瞬息间,龙剑录看清了他的脸。】
接下来怎么写呢?遥光简直是个描述外貌的苦手,大部分溢美之词都用到主角闪戎身上去了。
男的,十七八岁,白皙,容貌清秀,双眼紧闭,身上一枚坠饰,在光柱般的日照下,闪闪发光……
写到这里时,遥光突发奇想,放下薯片,双手打字。
【龙剑录睁大双眼,看着那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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