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传来一声怒吼。
“出去!”
庆贤收拾妥当,带着宫人又退了出来。
龙剑录始终注视殿门方向,直到正午时分,庆贤进去看了眼。
龙剑录扬眉询问,庆贤小声道:“皇后睡下了。”
龙剑录沉默点头,看见庆贤把吃的撤了出来,餐食几乎没动过。
午后下起了小雪,龙剑录依旧坐在走廊看书,光华殿开了门,但他没有过去,庆贤送了食盒入内,直到傍晚时,再次撤出来,遥光还是没有动。
入夜点灯,龙剑录终于起身,进光华殿,看见遥光正坐在殿前,对着外头一点一点黑下去的天色出神。
“摆饭罢。”龙剑录吩咐道。
遥光看也不看龙剑录,犹如雕塑一般。
龙剑录说:“你不饿?”
遥光沉声道:“除非你给我把吊坠找回来。”
龙剑录:“你不爱我了?”
遥光没有回答,龙剑录认真地说:“哪怕你已不爱我,我还爱着你,我会永远爱你,我相信你会接受。”
遥光终于转头,看了龙剑录一眼。
“把吊坠还我。”遥光说。
龙剑录答道:“就算我想,也还不了。”
遥光的呼吸窒住了,龙剑录答道:“我让人将它扔进了海里。”
遥光怔怔看着龙剑录,龙剑录又说:“你什么都不曾告诉过我,关于你的过去,我无从得知,甚至连它的作用,也只是猜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遥光只觉得非常难过,失去坠饰的恐慌现在已没那么重要,让他无所适从的,却是龙剑录对他的欺骗,他淌下眼泪,竟是哭了起来。
龙剑录看见遥光哭,最开始显得无措,但他努力地硬着心肠,坐了过来,想伸手抱一下遥光,遥光却狠狠地推开他。
“你会慢慢接受。”龙剑录说道。
遥光进了内殿,龙剑录又跟了进来,遥光抓起一个花瓶,把它拍得粉碎,再握着瓷片,仇恨地看着龙剑录。
“我不会再与你在一起,”遥光沉声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离开你。”
龙剑录沉默片刻,而后道:“我在外面,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再叫我。”
说着,龙剑录离开内殿,在外间坐着,他很有耐心,仿佛知道遥光总有一天会放下。他打开匣子,里面是摔碎成几段的玉枝。
庆贤带着宫人过来,收拾案几,龙剑录借着烛火修复母亲的遗物。
庆贤又带人进去为遥光更衣,但都被赶了出来。
夜渐深,龙剑录用黏胶修复玉枝后,趴在案前睡下。
深夜里,遥光从内殿出来,看见龙剑录的背影。
良久,他沉默不语,回入帐中。
新婚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大婚后接连数日,龙剑录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除却少数有加急政务呈他过目之事外,便始终留在光华殿内,遥光则始终不妥协。
他尝试着以绝食来威胁龙剑录,龙剑录却隔着分开内外殿的屏风,朝他认真地说:
“你不吃东西,也没有办法要挟我,因为我就算想朝你妥协,也无法再为你将随身吊坠找回来了。”
遥光在内殿长叹一声,是的,如果真是它自动消失,绝食或以自杀要挟,又有什么用呢?
他饿得头晕眼花,总算吃了点东西,但他始终没有与龙剑录交谈,甚至不愿意正眼看他,龙剑录则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主动给他个台阶下,一会儿是:“你冷不冷?我能不能进来?”一会儿又是:“遥光,来看看这个。”
遥光没有接任何台阶,然而他的内心正在不断地松动。又过了两天,他的防线正在缓慢地瓦解,胡思乱想之中,认为自己就算回不到现实世界,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毕竟在现实中自己过得糟糕透顶,而在自己设定出的书中,却可以当皇后,有深爱他的、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恋人。
在哪里过一辈子不是过?回到现实后折磨说不定更多?不!我不能这么想!当遥光意识到防线松动时,顿觉危险至极,他努力地调动起所剩无多的、对龙剑录的仇恨,逼迫自己恨他,这是在哪里过一辈子的问题么?这是赤裸裸的欺骗!
……我真的会放弃坠饰么?遥光陷入了对自我的质疑,他不曾认真地了解过自己,与龙剑录相识与相知的三段人生,开始让他不停地反省,认识到“自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隔着帷帐,望向外间的龙剑录,这是他们的新婚假期,相当于古代的蜜月,就连皇帝也可以不上朝,他们本该每天亲密相伴才是。
遥光看着龙剑录的侧脸,既想揍他,又想亲吻他,爱与恨被倾注在同一个人身上时,简直让他精神错乱。
“遥光,你来看看?”龙剑录起身,走近隔帐,说道,“江南今年推行革新之法,这是江南太守的上书,我想带着你去南方看看,你愿意么?”
每次当龙剑录靠近禁区时,遥光都会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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