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忘了交怎么办?”
“要是我交了,银行的记录也显示我交了,你们那里说没收到怎么办?”
……
总之,问题多多,一句话,对于看不见摸不着的网上交费不够信任。
在他们的心里,自己可能手一抖,就有可能少按一个小数点,多按几个零出去,或者输错户号,替别人交了费。
这些问题确实存在,服务器如果抽一抽风,就有可能出现不到账的情况。
但是这笔账在两天之内就会被计算机发现,并做出清算,退回原账户处理。
不信任的问题,不是动嘴皮子说说就能解决的。
网上收费业务推出一周,安夏看到收费的丰硕成果:7125元。
全国十个城市,一共收上来的电费没有破百。
“这样不行啊。”安夏在例会上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就继续下一个话题。
负责网络衍生业务的主管自然懂得应该怎么做。
网上代收的单子是安夏亲自去谈的,充分说明安总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要是没有一炮打响,那岂不是太不给安总面子。
部门对城市主要负责交电费的人口进行调查。
现在使用计算机和网络的人,平均年龄都在26岁以下。
其中已婚的人口大概有百分之七十。
但是,就算已婚,他们一般也都跟父母住,26岁以下的人。自己买房子买不起,单位分房子的资格还没轮到。
交电费的任务一般也由父母负责。
父母的年龄平均在五十多岁,也就是解放前出生的。
网络交费小组的负责人舒珊珊向安夏汇报:“在一个家庭里真正负责交电费的人,基本不跟计算机打交道,而且他们的年纪也大了,学新东西有困难。”
“学新东西有困难,说明你们的辅导不够到位。”安夏说。
舒珊珊愣了一下,心里不以为然,她辅导家里上小学的儿子写作业,都气得要死要活,五十多岁的人,哪这么容易。
但安夏不是以领导的身份居高临下放嘴炮,丝毫不知人间疾苦。
在安夏的时代,她常听人说:“我爷爷八十岁了,所以他学不会上网,等以后我们老了,我们也会被时代抛弃。”
事实上,年龄跟学不会什么事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对简单的操作都学不会,除了脑部病变之外,就是对学习新东西没有兴趣了。
一个工厂里的小工十六岁学到的技能,可能就是他一辈子吃饭的保障,没有必要学新东西。
再接触新东西的时候,无论多么简单,都会觉得好烦,好累。
这种情况,不仅在白发苍苍的人身上出现,有些人二十多岁,就不乐意接触新东西了,就连打游戏都懒得研究新机制。
所以那些纯堆数值的砍砍砍游戏才会经久不衰,始终都有他们的一口汤喝。
安夏见过六十多岁就说自己老了,学不会新东西的人。
然而,当各种「砍一刀」「拼一下」「看广告得现金」横空出世之后,这位已经七十多岁的人戴着老花眼镜,拿着家里小辈淘汰下来的旧手机摆一排,一边操作,一边还跟人语音指挥,让人先点这个再点那个……
那利落劲,不比下副本开团的年轻人差。
还能在跳广场舞的时候教别人,怎么用她的拉新链接注册……一个月混个几百块钱美滋滋。
哪有什么学不会的。
舒珊珊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但她不敢问。
但凡工作过几天的人都知道:领导提出要求,是要下属解决,而不是领导亲自解决。
舒珊珊只得回去,想了半天,没有什么头绪。
她心里烦得很,刚好此时,小雪问她要不要周末一起去看电影。
她当初跟小雪是一起进公司的,她进了网络部当文员,小雪被挑到安夏身边当助理,后来去「吃了么」当老总。
在她看来,小雪就是运气好,才会一路这么顺利。
不过她并不嫉妒小雪,跟她私下的关系还不错,便把安夏要求她做的事情跟小雪说了一遍。
“哦,这个啊,你找地推了吗?”小雪问道。
舒珊珊愣了一下,她压根就没想过找地推的事情。
在她的心里,网上交费的业务,肯定是上网的人才会用。
上网的人,绕不开的就是紫金。
于是,她只在紫金的几个网站上做了广告,还在论坛上发小广告。
这些都是网络部自家的业务,不需要额外给别的项目组钱。
“地推……有用吗?”她十分怀疑,主要原因是舍不得钱。
项目组请地推的钱,是项目组的经费里出。
“当然有用了,紫金用过两回地推,一次是推销炒股软件,一回就是推广吃了么,你说这两个业务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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