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层楼以上的住宅,需要靠电力保证水塔的压力。所以停电就停水,居民们怨声载道,抄表员也不敢去抄表,他们说去抄表,就会被居民揪住,骂他们只会收钱,屁事不干。
何以解忧,唯有智能表。
华南地区电业局的就更惨了,他表情凝重,说:“汕尾那边的村子现在都不让外人进了,他们自己报电表数出来。可是我们怎么都对不上数,想进去查,他们村支书说得客气,说随便查,上次我们两个同事去查,说一直都有好多手里拿着棒子的男人跟着他们,太吓人了……装个智能表,要是有问题,我们远程也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汕尾?”安夏顿时想起了大名鼎鼎的塔寨。
“你说的不会是博社村吧?”
华南地区的代表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也知道?哎,都差不多,实在想不通,明明都这么有钱了,还要拖欠我们电费。”
“很有钱吗?”安夏只知道塔寨原型博社村在九十年代末贩毒,现在应该还没有开始。
“是啊,满街都是走私货,他们没钱谁有钱,钱都铺一地了。”华南代表抱怨道。
“铺一地?那随便捡一点呗。”安夏笑道。
华南代表苦笑着摇摇头:“都是假的。”
智能电表在安装之后, 有些地方的抄表员与用户之间的矛盾略有缓和,还有一些地方则没有。
比如在汕尾某些村子的智能电表装上去之后,也活不过两三天, 问就是——“你们装的电表质量太差了, 总是坏掉,关我们什么事。”
电业局的人自然知道坏掉的原因是什么, 但是, 完全没人敢追问。
电业局连向上告状的地方都没有, 前几年上头派过去的领导上任第二天就消失了, 从早到晚就没在办公室出现过。
倒不是被干掉了, 而是被同化了, 他们奋战在走私第一线, 不是反走私第一线,是走私第一线。
总表上看到的损耗跟抄回来的数相差巨大,电业局也没办法:那几个村子外人不敢进, 里面的人都是一条心。
就算领导让他们进, 他们也不进, 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 ,谁还玩命啊。
何况本地人也真不在乎那点工资。
八十年代中期各地开始严格执行计划生育政策,东北老老实实, 生怕多生一个,被单位开除。
这一带的体制内职工就敢违反,他们为了生儿子,什么公职,咱不在乎, 咱要儿子!
计划生育最严的年代, 当地为了追生儿子, 生五六七八个的不在少数。
电业局的领导也不敢逼得太狠,真把职工逼急了,他们是真敢辞职。
人走光了,到时候谁来干活。
所以,他们与当地村子达成共识,注意电表坏的时间,别太频繁,一个智能电表一百块钱,村子里人为搞坏了电表,再买新的,一千块钱一个。
九百块的差价去了哪儿,大家都心知肚明。
村子就当这九百块钱是保护费,反正他们赚得更多。
他们私下干的事当然不会告诉安夏。
本着敬业负责的精神,安夏对销售出去的智能电表很在意。毕竟是新产品,出点什么小故障小毛病很正常,有事解决事,别等客户的不满意变成一座山再管。
安夏看着电表的销售量,十分震惊,就那么三个县城,累计销售整个首都的量:“他们每天不吃饭,吃电表?”
虽然做为销售者,她很乐于看到智能电表的销量上涨,但这个数字也太邪门了。
如果是产品质量差成这样,消费者还不骂街?可是居然没有人来投诉。
要打听这事不难,村里压根就没想瞒着人。
他们耗电量比别处大,是因为忙着偷摸着印钞。
非常有职业精神,印出来之后,要仔细端详检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从大张裁成小张使用。
有一点毛病,都要重新印。
一来二去,耗电量就上去了。
别人家逢年过节给祖宗烧冥币。
这边逢年过节给祖宗烧假币,他们觉得这更能表达对祖宗的敬意。
安夏:“他们欺负祖宗跳不出来是吧?”
做为一个守法公民,安夏自然把这件事上报了。
得到的反馈消息是:知道了。
就……没了?
安夏好奇地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这才知道他们确实一时没办法,换了几任,任任到岗就变质。
鉴于目前还没有变成平远街的恶性状态,暂时还能容忍一段时间,先腾手干别的事。
由于暂时没人管,所以假钞的泛滥。
也因此让金融监管部门十分头疼,旧钞防伪能力不行,新钞又不可能马上做出来,解决不了防伪问题,有个民间机构能暂时缓解一下矛盾也是好的。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紫金支付才能先上车后补票。
否则一个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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