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到这边来给我审批。”
她认为,如果这个单子的发起人是她,安夏就会对她有看法,认为她没有工作能力,而且人工智能那边经常又忙得很,这次要刘杰配合去拉萨一趟,他未必愿意答应。
她好歹也是论坛组的主管,要是刘杰拒绝,那也太没面子了。
被拒绝的是信勇健,那就丢的不是她的脸。
“是这样的啊,刘杰他经常都找不到人。要是我写,他直接拒绝,那这件事就算是死扣了。
你写就不一样了,要是他拒绝了你,我还能做为中间人,替你转圜一下,再使使劲,说不定他不好意思,就同意了。这是跟人打交道的一点小智慧。”
宋文珍对自己的这个小智慧十分得意。
“行行行,我写,我写。”信勇健对这个部门失望透顶。
他跳槽过来,就是因为看不上报社里各种腐朽陈旧的老派官僚作风,让他的一腔热血无处挥洒,他才会辞了铁饭碗,跳到紫金科技,这个在全社会心目中,最为锐意进取的新兴科技公司。
谁料想,事与愿违。
之前闲躺着的退休生活已经让他很不满意,现在更好,来了一个推卸责任,此前在报社里那股熟悉的陈腐气味扑面而来。
信勇健本来还想等可可西里专题搞定之后,就跟宋文珍好好谈谈,结果她老人家是一丁点事都不愿意做,全推给他了。
他觉得赶了一夜稿,还拖朋友下水的自己是个大傻逼,他写完内部协调单,越想越气,就上内网论坛去发表了一下自己的失望。
反正这么垃圾的地方,他也不想干了。
不过三分钟,内部协调单就流转回来了,刘杰的回复就两个字:同意。
完全没有让宋文珍发挥她小智慧的余地。
宋文珍也看到了公文的流转记录,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下全部事情都搞好了,她只要在写总结的时候,把这件事写进去就行。
她写得是整个部门的总结,并不需要特别提及某位员工的姓名。
这样,安夏就看不出来部门里的问题。
忽然,她又接到了安夏的电话:“可可西里项目里的人员安排是谁负责的?”
“是信勇健,怎么了?”
“场地呢?谁负责的?怎么改地方了?”
“也是信勇健。”
“那你都负责了什么?”安夏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宋文珍却从中听出了惊涛骇浪。
坏了,一定是信勇健哪个地方出了差错,安总来兴师问罪。
“我主要负责一个思路,主要细节都是信勇健负责的,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知道了。”安夏把电话挂断。
过了一会儿,宋文珍收到一个预约面谈的提示,让她半个小时后去找薛露。
其他几个人,也都收到了同样的提示,只是预约时间分别向后各推迟了半个小时。
唯独信勇健没有收到。
紫金论坛肩负着公司对外宣传的作用,所以,宋文珍的汇报对象是薛露。
在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业绩时,去顶头上司办公室,多半是惊吓,而不是惊喜。
宋文珍和其他几个人都在猜测,为什么会有这个面谈提示。
直到他们得知信勇健在内网上发的贴子。
宋文珍打开那个贴子,眼睛飞快地扫了一遍,信勇健已经是用很克制的情绪,以报道新闻那种不夹带任何个人态度的笔法,来描述整件事情。
但是,下面的回复已经替他抒发了情绪。
大家都是打工人,看到上司装死、拖沓,还甩锅的事情,根本忍不了,纷纷站出来替他说话。
在第二页的尾端,安夏的号回了一句:“待查。”
所以,去薛露那里,应该就是要问这件事。
整个部门五个人,四个人都没好好干活,想混过去,那就得抱团了。
自古以来,法不责众。
真理掌握在多数人手里还是少数人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有话语权的人站在那边。
只要给个过得去的理由,总不能为了保一个信勇健,把其他人全开了。
宋文珍跟另外三人套好了话,打算等薛露问的时候,把一些信勇健没做而他们做了的事情无限夸大,突出重要性。
信勇健的事情往小了说,如果薛露说某件事出错了,一定要摘干净,就说是他私自做的。
全部准备就绪,宋文珍率先走进薛露办公室。
没想到的是,薛露压根就没问她可可西里项目的事情,而是很和善地跟她说:
“别紧张,这次就是一次述职谈话。我想问问,你对论坛引流的措施,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领导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呗。
薛露问了好几个问题,宋文珍自我感觉回答得非常好。
最后薛露问:“做为团队长,你来评价一下你的组员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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