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里说:“要是紫农公司以后打算销售精品种子,你们也想这样一颗一颗的挑吗?那不累死了。”
一个农科院过来的技术员大声表决心:“我们不怕累!”
这是体制内领导很喜欢的表决心方式,不怕苦不怕累,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王小山没吭声, 他知道安夏要的不是「不怕累」,而是在委婉地表示——“你们这个方法太笨了。”
“你们要是暂时想不出来比较科学的解决方案,就把现在常规的选种方法搜集一下,让其他人都看看,群策群力。”
现在最常见的就是泡水法,好种子沉下去,瘪种子坏种子浮起来。
这种方法能发挥的也有限,比如种子的胚芽被伤了,整体重量不变,但是再也发不出芽来。
比如种子是被真菌或是霉菌感染了,种下去,不仅不发芽,还会带累周围一大片庄稼都受到影响。
要说代替人眼快速识别,那必然是人工智能。
要说代替人手快速挑捡,那必然是自动控制。
安夏打算让这两个组尝试合做完成一个可以快速挑选种子和育种的设备。
季科担心成本上去了,会不好卖。
“农民对种子的价格非常敏感,稍微贵一点,他们就受不了,农产品的利润很低。”季科认真地说。
这是几年来,他跟农民打交道的心得体会。
对于普通人来说,用水浸法筛一遍,就差不多了。
再往上提高的意义不大。
“其实这事,跟我听过的一个故事一样,肥皂厂从流水线上挑出空盒,博士生花了很多钱做复杂的设计,也没有设计好。文盲厂长买了两个大电风扇,对着吹,空盒子就被吹下去了。”
这个故事安夏也听过。
最早起源就是宣扬「知识无用论」的时代。
安夏回答:“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只能说明这个博士生没有去过流水线。否则,他只要在最后的流水线上设计一道重力门就行了,超过一定重量的盒子能过,反之,则过不了。岂不比买两个大电风扇还省钱省电?”
季科只听过这个故事,却没有想过后续发展。
安夏又接着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另一个故事,关于钢笔在太空写不出字的故事?”
季科回答:“听过。解决方法是用铅笔。”
“铅笔的使用原理,是石墨颗粒涂在纸上,而石墨颗粒,可以毁掉电子线路。在太空里用铅笔写字,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所以美国航空航天局花了两百万研发太空笔。”
安夏顿了顿:“相信我,没有一个科技,是可以靠耍滑头跳过去的。每一个阶段,都有他必然存在的价值。”
安夏又继续说:“增加工序会涨价那是一定的,不过,应该怎么定价,是不是划算,一切都可以算出来。
无论哪个时代,机械的价格一定有下降空间,我们先考虑技术实现的可能性,再想性价比。”
在农科院,一向只有季科呛领导,嘲笑领导没有见识没有水平。
在安夏面前,他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没有见识没有水平的人。
提前优选过、处理过的种子,比闭眼抓的种子肯定发芽率高。
就像孟山都的棉籽比普通棉籽贵二十倍。
但是普通种子要二十斤才能达成孟山都种子一斤的水平,最终的结果对于农民来说就是一样的,感觉还好一点。
智能控制组表示:“我们没有问题,再小的种子,我们也可以让它们老老实实排好队,被ai标记为不合格的种子,就让它从轨道上掉下去。”
人工智能组表示:“我们在识别上没有问题,只要把坏种子的标志打好,给机器做深度训练就可以。”
安夏本以为这两个组能搞定,一切就没有问题了,然后,问题就来了:镜头不行。
以国内镜头的水平,想让ai准确识别出有问题的种子,那种子起码得有半个蚕豆那么大。
“我们跟卡尔蔡司公司联系过了,他们可以销售摄像头给我们。从技术参数上来看,最小应该可以识别芝麻。但是……”
但是,现在巴统还在折腾中国,安夏想要的高清摄像头,参数超过了一般民用的水平。
于是,安夏又一次看到了世界和平保证金的出现。
“哈?他们不知道上次那个想收我保证金的公司,又哭着回来求我们买吗?”安夏摇头。
不过要说世界光学,确实是德国和日本比较厉害。其中,目前日本的长处在民用设备的性价比方面,要说科技与狠活,还得看德国。
“他们要是不肯卖就算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安夏不是很着急。
实在不行,就先不卖精品种子呗,她的梦想也不是卖种子,只是想卖筛选种子的机器。
根据中间人拐弯抹角的打听,终于确定:卡尔蔡司想卖,但不敢明着卖。
根据他们国家的出口规定,参数、型号肯定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