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沈青青待他们好,他们也不会这么黏着对方。
“造孽!”
沈大娘跺脚,又把家里所有的孩子都叮嘱了一遍,以后见到沈从山那一家人,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奶奶,这事儿就真的过去了?”
沈青青的二哥有些委屈地问道。
一直躺在竹椅上没说话的沈祖婆,闻言睁开浑浊的眼,而此时家里所有的小辈都纷纷看向了她。
“表面上我们两家这事儿是过了,可他沈从山一家的日子不好过,看着吧。”
如沈祖婆所说,村里人虽然面上没多说什么,可背地里都叮嘱自家孩子别和沈从山家的孩子有来往,更和沈大娘一样,叮嘱他们要是遇上沈从山家的人,就赶紧躲开。
渐渐的,沈从山的大孙女便回家哭诉,说没人陪着她玩儿。
丫头片子说的话并没有让沈从山和杨氏有什么不高兴,在他们看来,只要没欺负他们家大孙子,就那很好。
可也不想想,他们的大孙子还没一个人出过院门。
良军嫂正在房里给沈良军做草鞋,她低声抱怨着, “大哥这次不管对错,可你帮着受了那么多的罪,爹妈一句关心都没有不说,大嫂和大哥也没一句关心话。”
“说这些做什么!”
沈良军只觉得她烦人,在他看来,沈良国就是受到诬蔑,本就难受,他这个做弟弟的,应该体谅才是。
良军嫂闻言咬了咬牙,她索性背对着沈良军,摸着肚子,只希望孩子出生后,这男人能多为她和孩子考虑些,别什么都听他们的。
“妈,您别费这布了。”
沈良轩把新做的山藤盆放好,洗了手进堂屋,便见一直忙碌的大伯娘,原来是在做布鞋。
那码一看就是给自己做的。
于是沈良轩上前伸出自己的脚, “这草鞋穿着最舒服了。”
“胡说,”大伯娘瞪了他一眼, “这入冬了还能穿这个?也不怕冻坏了脚!我这是做棉鞋。”
“就只做我的?”
沈良轩扬眉。
“就你穿鞋费脚,”大伯娘轻笑, “我和你爹的都还能穿呢。”
“那不行,”沈良轩欲拿走她簸箕里的东西, “要么家里人都有新棉鞋穿,要么我就不穿。”
“哎哟!”大伯娘一巴掌拍开他作乱的手, “你可别在这给我添乱了!”
“妈,瞧见那边的山藤盆没?下个月就能给您换成钱回来!难不成还不够咱们家一人一双棉鞋的?”
沈良轩笑指着那角落里堆了不少的山藤盆道。
说起这个,大伯娘就发愁, “这要是被逮住了,那可是要游街的。”
“我这直接送到我朋友家去,我不经手,只分钱。”
沈良轩拉了根凳子坐下,拿起簸箕里的另一只鞋底细细看着, “妈,这扎针的地方以后我来,我劲儿大。”
“行,你来。”
大伯娘教他怎么做,其实沈良轩知道,可到底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想让大伯娘失望,所以便静静听着。
等他帮忙将那只鞋底纳好,沈大伯便回来了。
他背着手,嘴里叼着旱烟,瞧着和小老头一样。
“沈祖婆怎么样?”
大伯娘问道。
听人说沈祖婆病了,所以今儿阴雨绵绵,大家也没什么事儿,沈大伯便拿了几个鸡蛋去看看老人。
“没病,”沈大伯把鸡蛋从兜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没病?”
沈良轩看了眼那鸡蛋, “沈祖婆装病啊?”
“好好的装什么病啊?”
大伯娘也十分不解。
“反正她没什么事儿,”沈大伯说得很含糊, “这事儿你们别说出去啊。”
“你以为我是那么喜欢长舌的?”
大伯娘闻言不满道。
沈大伯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鸡蛋,对沈良轩道, “晚上炒鸡蛋吃?”
“好。”
沈祖婆没病,自然没要他们的鸡蛋。
这年头,谁家也不容易。
不过大伯娘在吃炒鸡蛋的时候,却有些难受,沈良轩见她眉头紧皱,以为是不舒服,忙问道, “怎么了?”
“我就觉得,”大伯娘指了指那瓷碗里的韭菜炒鸡蛋, “咱们是不是太不会过日子了?”
家里的鸡蛋就没超过十个,时不时就吃。
“这还不是你们心疼我,”沈良轩笑道, “要不,以后别心疼我了,全攒着。”
“那可不行,”大伯娘立马摇头, “吃,都吃!”
沈大伯和沈良轩哈哈大笑。
“哟,正吃着呢?”
院门处传来老李叔的声音。
“哎哟,他李叔快进来坐!”
沈大伯连忙起身,沈良轩也准备去灶房拿副碗筷,可老李叔眼尖地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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