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黑了。”
她回过味来,“你不会觉得它抢了你的名字了吧。”她想起来当时在海滩时她给她起的代号。
虞昭然不说话。
戚喻拍拍他的背。或许人鱼的繁衍期和人类女性的经期一样,来前来后情绪都会不稳定,“别幼稚啦,你叫虞昭然,它叫小黑,各叫各的,又不影响。”
“小黑小白很喜欢你啊,小白对我都没这么热情。”
她在旁边叽里呱啦的讲,虞昭然除了名字的不适外,其实在想别的事。
他有点恼自己,繁衍期他对戚喻做了那种事,他的爱人怎么办?他陷入空茫的自责情绪。
他一直正脸看着远处的夜景,戚喻掰过他的脸,“你在想什么?”
虞昭然转一下头,下巴脱离她的手。
“我要找的那个人,是我的爱人。”
“我忘记了她的名字,忘记了她的样貌,忘记了我和她之间所有的一切。”
戚喻认真听着。
遗忘是一件痛苦又无奈的事。如果一个人肉身从世界上消失,他的亲人爱人也遗忘了他,那他就真的不存在了。
人活一辈子,死亡带不走任何东西,只有与他连接的人类是他曾经存在过这个世界的证明。
“她还活着吗?”她轻声问,尽管已经料到虞昭然接下来的答案。
“不知道。”他回答。
像是天际一颗模糊的星,明明抬头第一眼看到了它的存在,再抬头却找不着了。
“会找到的。”她安慰他。
虞昭然低下头,“我很难过,我对不起她。”
戚喻摇摇头,“你没有忘记她,那她就还存在于这个世界,无论生死。”
生死一线,遥远又近在眼前,不论生死,爱人依旧是爱人,是曾经爱的深刻的美好记忆,或许有一天某个契机,记忆会浮现。
“我是想说,我们交配了,我脏了。”他认真地看向她。
戚喻:“……”
可她不同意他的说法,“我们没有真正交合。”
虞昭然思索两秒,她说的没错,他们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交合。
“还好没有真的进去。”他有些庆幸。
戚喻缓缓站起来,一脚蹬在他后背上,把虞昭然踹进了水里,谁知道自己也脚下一滑,他前脚落水,她后脚也跟着掉进去了。
“啊……!”
戚喻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真掉架子,手忙脚乱的爬上岸。
就算她也掉进水里,趁别人不注意赶紧爬上来那就是没掉下去过。
戚喻站在岸边木着一张脸,低声道,“死鱼。”
虞昭然在水里冒出头,没有被踹的愤怒不悦,只是不解,“为什么踹我?”
“难道你想我真的进去?”
“可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做那种事的地步。”交配对于人鱼是极为亲密的伴侣才可以做的事情。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个大意外。
戚喻笑了,“那是谁缠着我不让我走呀?”
虞昭然沉默了。他动了下手臂想往岸上游来,戚喻找了根棍子捅他两下,“不准上来。”
虞昭然在靠近岸边的水里停下。
“你生气了?气我没有进去吗?”
戚喻翻白眼,“不是。”
“那你为什么生气?”
戚喻不搭理他的问题,“你觉得你对不起你的爱人,无非是觉得我们做了让对方高潮的事,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她不以为然。
“我和我的爱人们都不提自己在外面的事,谁会知道。”她指她曾经的前男友们。
年轻人精力无限,爱的能力也无限,今朝相伴一时今朝散。
“我没有你们人类那么没道德。”
“人类没有良知,没有忠诚,贪婪,任性。”他看着眼前的人类,对人类下了定义。
“啊?你在说我?”戚喻不觉得自己是他口中的那种人,“我还好吧,哪有你说的那样。你一条鱼懂什么。”
虞昭然爬上岸,甩甩头发。
小黑小白从楼下跑上来,小白见泳池边都是水,在干燥处停下,舔舔自己的毛不再向前。
小黑直奔虞昭然过去,在虞昭然身边哼哼唧唧。
“你看,它多喜欢你。”戚喻揉揉小黑的脑袋。“你也摸摸它嘛。”
“我手上都是水。”虞昭然委婉拒绝。
小黑伸舌舔了下虞昭然手指,坐在虞昭然身旁乖巧的摇尾巴。他看看狗狗的眼睛,别过脸去,又转过来,终于把手放在它下巴上摸了摸。
小白往前几步,在水渍的边缘停下,“喵”了一声。
虞昭然动了下手指,岸边的水渍蒸发,连带着他和戚喻身上的。
小白放心迈着猫步过来,坐在一边,仰着高贵的猫猫头。
虞昭然点点它的鼻子。
戚喻感到满足。
小鱼,小猫,小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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