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对我那么温柔,从五年前开始,就算在他面前窘态百出也丝毫不感到羞愧。
如果我早知道会恰巧被他撞见这丢人的一幕,我应该会先换上封藏在我衣柜里的艷红色礼服,那开到大腿根部的高衩,以及崭露丰满胸部及白皙背部的设计。
可惜,我现在正用ickey造型的发圈捆住我那两天没洗的乱发,身上穿的是被我洗黄的白色棉t,下身套着一件舒适的运动短裤,脚上还有一双身为台湾人证明的正港红白拖。
该死,还不如裸体算了。
男友将我的行李箱丢了出来,重重的摔在我身旁,这是什么社会啊!做贼都先喊捉贼了吗?
分明怀里搂着骚首弄姿的女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我们爱的小窝的人是他!为什么狼狈不堪,跌坐在柏油路上的人却是我呢?这世界怎么就公平了,好歹我也是服侍了他将近三年的黄脸婆啊,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我祝他得菜花。
轻叹声气,我哀怨地瞪着那扇门,这下亏大了,我不要这会烂根子的男人了,但……
「可以把两年半的房租还给我吗?shit!」拿起脚上的红白拖往那紧闭的铁门丢去。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视线,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向我敬礼,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伸长了手捉住我的行李箱把手,心里开始倒数计时,准备拔腿狂奔逃离现场。
那隻孤零零留在铁门底下的红白拖正向我投射「带我走」的眼光。对不起我亲爱的拖鞋,你会找到更好的主人的,我只是个被拋弃的破鞋啊!
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最清新的氧气,五、四、三……
「你要不要我?」
那阵低沉又轻柔的嗓音在四周响起,话语打进脑海中,我微微张开颤抖的双脣,嚥下快从嘴中流出的口水,不敢置信的缓慢抬起眼眸,映入眸中的面容是既熟悉又陌生的。
「啊?」
「嗯、咳,我是说你要不要来我家?」
如果他没有反驳,我以为他刚刚是在问我要不要他。
要,我当然要。
他弯下身,从我的手中抢走行李箱,绅士的朝我伸手,当我将手交付与他的那刻,一股力量将我拉起。眼前的这个男人紧握我的手,他拖着我的行李箱,而我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后。
从这天起,我是被他捡回家的……破鞋子。
双眸直盯着他宽阔的背部,鼻酸的感觉涌上,湿润的泪水渐渐聚集在我的眼眶中,被前男友赶出家门的那刻我也没觉得委屈,看见前男友带狐狸精回家的时候我也没觉得难过,但被他紧握在掌心的手,那温热,暖了我的心。
我收回几分鐘前想撇清与他的关係,我突然很想嫁给他,娶他也可以,我想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
「苏小禾。」
「什、什么?」我眨眨眼睛,回过神来。
「我家到了。」
我停下脚步,伸长了脖子,灰暗的夜色让我无法看见大楼的顶端,但光从华丽的门面看来就晓得,此地方非同小可,此人非富豪不可。
那年我二十二岁,我是苏禾,我被人捡回了家,但我没有被包养,因为和他站在一起,我根本自卑不已。
*
睁开惺忪的睡眼,我打了个大呵欠,抬手揉开模糊的视线,我微瞇起眼,看见贴在床头上的黄色纸条。
「早安。」蓝色的笔跡挥洒在上头,他的字比谁都还是好看。
缓慢从床上起身,我轻轻拉开书桌的抽屉,里头一片耀眼金黄,每一张都是他亲笔写的纸条,每一张纸条都也只写着两个字,这五年以来,我们早晨没碰面的日子,他总会在我床头柜上留下一张纸条。
他的习惯,变成了我的收藏。
盥洗之后,精神变得神清气爽,我换上一身ol制服,在床上蠕动着身躯,拚尽老命套上脚上那双丝袜,在脸颊拍上粉饼,在嘴脣涂上淡淡的口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
接起突然不停震动,发出声响的手机:「喂。」
「苏禾。」手机那头传来低沉且轻柔的嗓音。
「干么?」我打开冰箱寻找食物的踪跡。
「帮我带条领带来公司。」
「为什么啊?好麻烦。」
「我每天替你洗内衣内裤都不嫌麻烦了,你还有什么好嫌的。」
收回前言,他根本一点也不温柔,当初那些都只是在做表面,好把我拐进他家,给他洗点衣服怎么了,给他做点菜又怎么了,至少我也会帮他把冰箱给清空啊。
「别在心里偷唸我,我都一清二楚。」一本正经的声音让人能想像到他现在的表情是多么无奈。
「单念生,你是变态啊!」努起嘴,我惊呼一声。
「有看过这么帅的吗?」
「不要脸的我倒是看过很多,就像你。」翻出了一盘削好的苹果,我用手指拿了一块塞进口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记得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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