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是,有些事情跟别人商量看看,总比一个人埋头苦思来得好。
对于同事的提议,金井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其实,那也不是我的问题啦。」
「嗯。」
「就是……这样吧,这是我朋友跟他另一个朋友的事,总之我用朋友a跟朋友b跟你说。」
于是,金井就用把自己称作是朋友a,高城是朋友b,将两人那天早上发生的事都跟同事说了一遍,当然有跳过高城是在按摩店工作的事。不过听完金井的描述,同事的表情仍似懂非懂,感觉似乎很模糊。
「嗯……虽然不是很懂,不过朋友a也可以借朋友b啊?为什么不用借的呢?」
「借了不是还要还吗?他就是不想要朋友b还嘛。」
「为什么?」
「因为……因为朋友b这样不是还要想办法还吗?他就是不希望朋友b为钱所困所以才借的啊。要是还要还,不就没有意义了?」
「喔,这么说也是有道理啦。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那么大方啊?」
「嗯?大方?」
金井疑惑地对同事皱起眉,不过同事一脸泰然地摊开手,大叹:
「对啊!虽然我是没有债务啦,不过我也想要有个朋友送我一大笔钱啊~」
「唉,说什么呢,高城他……呃、不,朋友b也不是自愿欠那么多钱的。」
「这是没错,但是如果以一个收到这么大笔钱的人来说,当然会觉得必须为对方做点什么,以表感谢或报答吧?」
「谁要他这么做了?我……朋友a可从来没有要求过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
「呃──」
金井被问得一时语塞,有些慌张地假装清了清喉咙后才又回答:
「因、因为他有跟我讲啊。」
「那你干嘛那么生气?」
金井的额边悄悄留下一滴汗。
「没有啊,我只是重现他跟我讲时的情绪而已。」
「是喔。」
该说不愧是当警察的人,观察力那么敏锐。金井懒得再为自己圆谎,赶快做了个总结。
「反正现在那个朋友b跟朋友a闹翻了,很烦恼该怎么办啦。」
「唉,总之我觉得,你得先釐清自己的感情,然后去道歉就是了。」
「所以你觉得是我的错囉?」
「当然,对方之前就有说过自己讨厌什么了,你还无偿给对方钱、乱讲话,你朋友当然会生气啊。」
「但我哪有什么感情要釐清的?而且我只是想要他对自己好一点──痛!」
话还没说完,金井的后脑杓就无预警地被拍了一掌,让他痛得摀住后脑。
「错了就是该道歉,哪有那么多理由。难道你不想和好了?」
「是没错啦。」
「反正去找对方就对了,在那之前最好先想清楚你到底为什么想给对方钱。」
「就说了是想要他对自己好一点──啊,痛!」
后脑杓又被无预警地拍了一下,金井只能再摀着头,愤恨地瞪着同事。
「我的意思是,所以你为什么希望对方对自己好一点?是因为看不惯?还是因为心疼他?还是因为──你喜欢对方?」
「这──!」
听见自己想也没想过的事,金井忍不住吓得瞪大了眼,慌张地直往后退,整个人差点就跌下椅子了。不过好险同事及时扶了一把,金井的屁股才免于和地板亲密接触。
「你看你,慌成这样,我看是被我说中了吧。」
「才才才、才没有!你少乱讲!」
不管嘴巴上再怎么说,金井那慌张到不断游移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在说谎,能骗得了谁。
「唉哟,总之你就先去道歉就对了,女生都很吃这一套的──噢、对了,跟你吵架的朋友是女的吧?」
「不是啦,是男的!」
「咦?噢……原来是这样啊……」同事先是稍微露出惊讶的表情,之后淡定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而这时,接连两声响亮的拍打声传遍室内。随后金井和同事双双摀着头顶,吃痛地哀嚎,同时转头看向两人的后方。
「绪方先生!」
「绪方前辈,您在做什么啊?」
两人齐齐看向绪方先生手上的硬式文件夹──想必这个东西就是刚才重击他们头顶的凶器──再往上看向绪方先生。
「还敢问呢。你们两个竟然敢在值勤台大大方方地聊天,被人看到是想被检举是不是?」
「才不是呢!是绪方先生说金井很没精神,叫我来看看,我才来陪他聊聊的耶。」
「我叫你来看看他,有叫你跟他聊那么久吗?赶快给我回来做报告!上次那个案子的报告书今天一定要交给我,不然上面又要骂人了!」
「是是是,我现在马上回去。」
「回答一声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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