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乐对这样的阵仗十分惶恐,回头去看傅中林。傅老却冲陶心乐挥挥手,意思就是让保镖跟着去,不然他不放心。
七点五十五分,陶心乐从洗手间回来。二楼只有一个入口,陶心乐不经意地望向不远处,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动作先于意识,陶心乐立刻转身,身形健硕的保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小少爷。”保镖关心地问道,“您怎么了?”
关于疼痛的记忆实在太多了,浓重的血腥味,香烟腾起的烟雾,眉间的戾气,额头上丑陋的疤。
一回想起来身上那些挨过打的地方竟然开始隐隐作痛。
——齐勇成。
入口处齐勇成像模像样地穿着一套黑色西装,恭恭敬敬地跟随戚鸿走了进去。
走廊上光线明亮,陶心乐缓慢地眨了下眼,半晌才反应过来保镖那声小少爷是在喊自己。
他抬起头望着身形健硕的保镖,失控慌乱的心跳渐渐找回规律。陶心乐抿紧唇,到底还是迈不过心理阴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傅绍南开完会,刚从公司出来,看见陶心乐的来电划开了接听键。
“宝宝?”
听到男人的声音陶心乐寻回一些安全感,垂着眼睛小声地说道:“哥哥,我看见齐勇成了。”
“他没看见我。”
“爷爷在,爷爷的保镖也在。”
“嗯,好,我知道的。”
傅绍南说什么陶心乐就应什么,通话只有短短的几十秒,挂断电话陶心乐脸色明显好了许多。
“你……你会打架吗?”
问题十分突兀,保镖愣了愣才回答:“会。”
“刚才门口那个人,额头上有道疤的,你能打过他吗?”
其实保镖没注意到陶心乐提的那个人,不过并不影响他回答这个问题。
“能。”
陶心乐拿着手机,像是拿着能给他安全感的武器。他按照傅绍南教他的,一字一句地同保镖复述:“……阿南说,他叫你盯紧那个人,不要让他靠近我一步。”
保镖神色一凛,很果断地应了下来。
说完陶心乐解开手机锁屏,给傅绍南发微信。
陶心乐:刚才有一点害怕。
陶心乐:不想扫爷爷的兴,所以给你打电话。
对方回复得很快。
f:不要紧,宝宝,如果还害怕可以再跟我说。
“从入迷到痴迷。”(小修)
晚上八点,拍卖会准时开始。
按照傅中林的地位,来这场拍卖会的小辈都会来跟他打声招呼。在陶心乐回来前戚鸿已经同傅中林见过面,等戚鸿离开后是李安洲。
虽然如今李家鸡飞狗跳,李安洲不雅传闻傍身。但家族之前积累的财富实在太多,第一珠宝商的地位还是没人能撼动。
拍卖会开始,会场的灯光自动调暗了些。陶心乐回到原来的座位,正好与李安洲撞了个脸对脸。
不管是从气质还是从外貌上去看,李安洲和李淮左都有很大的区别,普通人很难想象到他们是亲兄弟。
明明只有三十几的年纪,李安洲却有了发福的迹象。再加上自身的隐疾,近距离观看能发现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很不健康的样子。
对方打量的眼光让陶心乐感到局促,也很不舒服。不过陶心乐始终记着礼貌,跟李安洲小声说了句“你好”,绕过他匆匆坐回了傅中林身边。
李安洲随着陶心乐一起转过身,饶有兴趣地询问:“傅老,这是?”
对待外人傅中林就没有那么和善了,板着脸十分严肃。傅中林不欲多言,回答时没有再给对方继续追问的机会。
“朋友家的孩子。”
李安洲了然地点头,晃晃悠悠地朝他们左手边走去。不远处有一个小包间的空位,是留给李家的。
李家,无论是李安洲还是李淮左,都可以坐那个位置。
站在一旁的管家察言观色,适时来给傅中林添茶,像是提醒般地喊道:“傅老。”
傅中林默不作声地把目光收回来,看向陶心乐眼里重新带上笑:“回来的正好,刚刚他们拿上来一些点心,看看喜欢吃什么。”
拍卖会一共两个小时,傅中林看上的那幅油画最后以8200万的价格被陶心乐拍下。
在拍卖会进行一个小时后,傅老让陶心乐先行离开了拍卖会场。静候在会场外的保镖有一半跟随着陶心乐一起离开,把他送回海湾园。
陶心乐离开的动静没有惊动二楼任何人,等人走后傅中林瞧着茶几上喝完的那杯奶茶,脸色不虞。
管家揣摩到傅老的心思,出声安慰:“等事情平息了您可以再带他来玩。”
理是这个理,但是傅中林总归心里是不爽快的。
“傅老,戚少身边的人我总觉得眼熟,应该是以前心心的债主。”
良久的沉默,傅中林叩了下茶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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