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句话落地,温黎感觉那道专注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她身上。
赫尔墨斯不着痕迹地看向温黎空空如也的脖颈。
余光中,泽维尔百无聊赖地单手转着餐刀。
除了珀金进门时他们话不投机的那零星几句之外,对于这名贴身女仆,他显然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视线在少女白皙却空荡的脖颈处一扫而过,赫尔墨斯眸底晦暗不明的情绪散了些。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视线,语调悠然散漫:“难怪有些眼熟。不过,这样美丽的小姐看来与我并没有深刻的缘分,你却艳福不浅。”
他竟然有一瞬间以为,珀金的这名贴身女仆像极了他养在家里的那朵野玫瑰。
这真是个荒诞的念头。
感觉身体被锁定的压迫感彻底消散,温黎总算悄悄舒出一口气。
赫尔墨斯果然敏锐。
她分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刚刚竟然在某些时候有一种被他看穿的错觉。
可还没等她彻底放松下来,便听见珀金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比不过你,我倒是也听说了一件事。”
“几天前,你的神宫中出现了一名新的未婚妻。然而,色谷欠之神神宫中的丧钟,竟然直到现在都没有敲响。”
珀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不屑而嘲弄地冷声笑起来,“看不出来,你竟然换了风格,想走专情路线了。”
温黎身体紧绷起来。
话题怎么再一次转回到她身上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赫尔墨斯的反应。
赫尔墨斯放下酒杯,薄唇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意,看上去极尽深情。
他轻笑了一声,没有否认:“美人总是让人难以拒绝。”
这句话刚落地,长桌另一侧便传来一声不加掩饰的冷笑。
泽维尔把玩餐刀的动作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抬起眼看过来。
赫尔墨斯眸底的笑意敛去了点。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将高脚杯“啪”一声放回桌面上。
这声音并不大,温黎心脏却紧了一下。
“怎么了?”赫尔墨斯动作优雅地拿起餐巾按了按唇角,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难道魔渊中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规定,必须要我的神宫每月敲响丧钟吗?”
造型精致的餐刀在掌心旋转,刀剑在空气中掠成一道残影,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泽维尔浑身气息桀骜而嚣张,侧脸线条锐利张扬。
闻言,他只从鼻腔里哼出一道气声,什么也没说。
但尽管一言不发,他这一刻的反应也足够古怪到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乖张肆意得毫无遮掩。
宴会厅中的气氛再次冷下来。
珀金只若有所思地看了泽维尔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赫尔墨斯和泽维尔之间涌动的暗流,又或者是完全不关心,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瞥了赫尔墨斯一眼。
“美人让人无法拒绝?那今天怎么只见到你一个人出席。”
他语调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诮,“你这张脸我看得已经腻了,现在倒是好奇那个能够改变规则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
说到温黎,赫尔墨斯神情冰封的寒意融化了些许。
他眼底流露出些许愉悦的笑意,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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