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去同情,但是温黎无奈地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多少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为被无辜杀戮的人类祭品打抱不平。
在游戏背景下,虽然很残酷,但这或许就是最正常的事情。
弱肉强食,没有力量的人会被自然淘汰。
无论是人类,还是神明。
温黎叹了口气。
[绝对臣服]果然是个无解的bug级别神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人言听计从,实在是太犯规了。
她摸不清珀金的态度,所以不得不早做打算。
如果接下来珀金把现在正在上演的一切用在她身上,她该怎么做?
温黎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去思考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做才能逃过一劫。
珀金对她的试探,绝对不只是这样而已。
“你看起来不开心。”
珀金的声音冷不丁从身侧传来,将她的意识拉回现实。
温黎循着声音看过去。
珀金正取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从怀中掏出一枚崭新的纯白色手帕,细细擦拭。
眼镜上沾染了一点不易察觉的血渍,瞬间在手帕上拖拽出一小块暗红色的澜痕。
珀金垂着眼睫,侧脸线条俊美而凌厉,高鼻薄唇,捏着眼镜反复擦拭了好几遍,才掀起眼皮看向她。
“是觉得刚才的表演太过无聊,不合心意?”
温黎调整好心情摇了摇头,口是心非地维持着人设,面不改色地吹着彩虹屁:
“怎么会?珀金大人的品味果然是最好的,每一场表演都令人沉迷——”
珀金上下打量她一眼,视线在她双眸上定了定,冷不丁笑了。
“喜欢就好。”他挑了下眉,皮笑肉不笑地说,“跟在我身边,想看这样的表演很简单。好看吗?”
倒也不是那么好看。
温黎心底腹诽,神情却异常真诚地点了点头。
珀金盯着她不似作伪的表情,沉默片刻,挪开视线。
他竭力压抑着声线中的情绪,“那谢幕就由你来完成。”
温黎怔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抬起眼。
什么意思。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珀金真的要噶了她吧?
救命,这种魂穿无间道卧底片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她凝固的神情太过明显,珀金瞥她一眼,有点无语。
他扬了扬下颌,示意下方:“看我干什么?看下面。”
他的语气虽然比平时更沉冷一点,但是并没有太多的异样。
温黎稍微松了口气。
再这么下去她觉得她真的需要速效救心丸。
一边这么想着,她一边扭过脸朝着珀金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类祭品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名。
他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身上溅满了不知道属于谁的血痕,左脚甚至不小心踩着一条断肢。
在这样接二连三的刺激之下,他的精神似乎已经崩溃,脸上的神情早已麻木。
珀金坐在温黎身侧,没有再看她。
金丝眼镜被他收拢起来别在衬衫领口,在温黎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格外高挺的鼻梁。
他唇角漾着凉意的弧度。
“拿来吧。”
珀金再次扬了扬下颌,下方侍立的女仆接到示意,沉默着从墙面上取下一把雪亮的长剑。
她身上也沾着深深浅浅的血渍,半条裙子都被浸透,有些血痕甚至已经干涸,硬邦邦地翘在身上。
但她脸上却一丁点恐惧都没有表现出来,一切如常地走到温黎身边。
“温黎小姐,请您接剑。”
温黎没有立刻动作。
她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朝着珀金的方向看过去。
珀金唇角挑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也正盯着她看。
“作为我的贴身女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他的语调倨傲中蕴着刺骨的寒凉,眉眼间带着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珀金向来是讲究而体面的,衣柜中的衣服从不重样,穿过一次就会立刻扔掉,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精致得挑不出错漏。
可他此刻脸色却极为冷郁,略有些凌乱的碎发搭在眉间,身上的白色西装并未更换,上面显出深深浅浅细密的褶皱。
【看上去,因为爱神“好意”告知他的消息,珀金困扰了不短的时间。】
系统有点不敢置信,【而且,他已经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却还是没有出手杀死你——这对他来说明明很简单,也最有效。】
【所以,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温黎也有点进退两难。
她陪妈妈去菜场买菜都不敢看小贩杀鸡,现在让她杀人?
达咩!
但那道视线灼灼地粘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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