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狂喜。
“很好。”
这一次,魔渊之主没有再说什么。
他盯着那团巴掌大的火焰良久,才缓缓转过身,按照之前所说的那样迈步离开。
“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贴身女仆。”
下一瞬,殿门轰然阖拢,满溢着血腥气味的房间里再一次只剩下两道身影。
见魔渊之主终于离开,温黎连忙快步走上前想要扶泽维尔一把。
但靠近之后,更加浓郁的血腥味窜入鼻尖。
借着摇曳的烛火,温黎才更加清晰地看见泽维尔胸口皮开肉绽的伤口。
血液滴滴答答地向下流,几乎汇聚成了一条细小的河流,血肉和破损的衣料粘连在一起,简直是要打马赛克的程度。
温黎的指尖蜷了蜷,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应该碰他哪里。
“你——”
“嘘。”
话还没有说完,泽维尔便干脆利落地打断她。
他从裤兜里抽出那只始终未动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
“露出这样的表情干什么?”
泽维尔满是冷汗的苍白脸上显出似曾相识的笑意。
他的声线有点哑,却依旧带着点不正经的无赖,“看起来就像是寡妇在哭丧。”
纯白色的蕾丝发带缠绕在手上,纤尘不染,和他一身狼狈血污相比,像是唯一干净整洁的地方。
但泽维尔的手腕不稳,指节贴在唇边时,发带也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唇角的血渍。
纯白色的布料上瞬间沾染了墨色。
温黎一时间有点不是滋味,又感觉有点哭笑不得。
她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闭上这张嘴?”
说着,她试探着去扶泽维尔包着蝴蝶结的手。
可还没等她碰到他的手,泽维尔便倏地闷哼一声,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脱力地单膝跪地。
温黎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去查看他的状况。
泽维尔单手撑着地面闭着眼,低垂的眼睫微微颤抖着。
湿润的黑发黏在前额,冷汗顺着凌厉的脸廓向下滑落,滑至高挺的鼻尖,然后向下滴落。
良久,他才睁开眼睛,向后靠着床边姿态豪放地坐下,长腿微屈,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侧过脸。
“你没事吧?”与他浑身狼狈狰狞的伤口截然不同,他的口吻很随意地问。
温黎不忍地看一眼泽维尔胸前的伤口。
无论怎么看,该说这句话的人都是她吧。
她一个毫发无损的人,却反过来被遍体鳞伤的弟弟关心了。
“不是说不会救我吗?”温黎垂下眼。
泽维尔却笑了。
他笑得很放肆,幅度牵扯到伤口,唇角再次逸出一缕血痕。
但泽维尔却并不在意,就像是被什么取悦了,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声又一声地笑。
良久,他才“嘶”了一声停下来,语气懒懒的:“你还真信啊?”
泽维尔掀起眼皮,直直地盯着身侧跪坐着的金发少女。
他的视线忽明忽暗,人鱼膏的火光明明灭灭,驱不散他眸底愈发浓郁的雾。
他已经开始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熟悉却稚嫩了不少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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