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雪芙照例在睡前温习一会功课,才沐浴更衣睡下。
暗夜,一抹白色身影,飞掠出纪府的亭台楼阁,不多时候,便落在惠州大牢的门口。
幽暗的死牢深处,痛苦的尖叫与嘶吼此起彼伏。
时涧仍旧是一身素白坐在圈椅上,对面坐着的是天子近臣吏部侍郎刘苍忠,此次随天子微服私访的近臣之一。
跳动的烛火映在时涧的脸庞,衬得他阴鸷的脸色忽明忽暗,叫人看着就心生胆寒。
他起身慢慢走到刘苍忠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脸温和地对他讲,“说说,还有谁帮你。”
随即又起身,拿起软布,擦拭随身携带的宝剑。
刘苍忠最是知晓这位年轻帝王的手段,看似温和随意,实则嗜血狠戾,落在他的手里,必然是难逃一死。
只不过想起从前亲眼看着他整治人的手法,便心有余悸,想到这里,刘苍忠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时涧见此轻声一笑,手中擦剑的动作未停,“怎么,怕了?刘爱卿,你也是陪朕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怎么就这般糊涂?”
刘苍忠擦了擦头不住留下的冷汗,一把子跪在地上,“皇上是臣一时糊涂啊,皇上”
时涧听此放下手中的软布,看了看凌厉的剑刃,吹毛断发,很好。
“唉,怎么是你糊涂,明明是朕糊涂才是”
说着他提着那把擦好的剑走到刘苍忠面前,慢慢蹲下,静静地看他。
“若不然怎么连你的狼子野心都看出不出来呢?”
刘苍忠早已经抖成了一个筛子,“臣说还有惠州太守袁涣,还请圣上手下留情”
时涧听此满意地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对。”
一旁,时涧的暗卫首领严纲,直接问道:“爷,要现在去抓人吗?”
时涧一脸的平静,“不急,我现在出来多久了?”
李勇回道:“爷,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小姑娘半夜若是梦游走起来,撞这撞那可不好。
严纲看了看还在地上抖着身子的刘苍忠,“爷,这人怎么处置?”
幽暗跳动的烛火中,一把剑刃白光一闪,瞬间入鞘,滴血未沾。
随着地上的人一声痛苦嘶吼,血液涓涓不停地在脖颈间涌出,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李勇与严纲对视一眼,爷今天什么情况?
严纲一脸疑惑,大发慈悲?
李勇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啊,这实在不像是爷往日风格。
时涧出了牢门,拿出帕子仔细地擦了擦手,对严纲道:“袁涣就交给你了,严密监视,京城那边有任何异动告诉我,进行下一步计划。”
严纲一拱手,“是!”
时涧一提气,上好的轻功飞掠屋顶,朝纪府的方向飞去,消失在暗夜中。
甜香萦绕的闺房中。
时涧轻轻挑起嫩粉色的帐幔,在月光之下看到雪芙的睡颜,纤长的羽睫,皙白的脸庞,穿着粉嫩的里衣,胸前还怀抱着一个小兔子布偶,睡得正香甜。
时涧扬起嘴角,转身回自己的东稍间,可还未走到,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
他闪身开门,见是灵犀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怎么了?”
灵犀施礼,“姑爷,现下有要事找小姐。”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宋嬷嬷家小孙子二虎现在正发热呢,需要小姐过去看一下。”
时涧点头,随着灵犀往里,灵犀上前摇醒雪芙,说明情况,雪芙瞬间清醒,叮嘱灵犀备上药,自己穿上衣服就跟着灵犀往外走。
时涧跟在雪芙身边,“我随你去看看,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帮你。”
雪芙点点头,带着时涧灵犀去到纪府旁边的胡同内。
刚进了门,雪芙就看到二虎躺在炕上,正哭闹不止。
“不嘛,不嘛,我只要雪芙姐姐我只要雪芙姐姐”
一旁的宋嬷嬷束手无策地在一旁哄着,看到雪芙进来如同看到菩萨一般,“大小姐,姑爷,实在对不住深夜把你们叫过来,虎子之前生病是大小姐治好的,这次说什么都不听我这个老婆子的,实在不好意思,还是得麻烦大小姐”
雪芙忙摆手,“宋嬷嬷莫着急,让我去看看。”
雪芙上前,对着炕上的二虎甜甜一笑,“嘿,二虎子,你看这是什么?”
那小男孩看到雪芙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荷包,立刻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雪芙从那荷包里倒出一颗粽子糖,放进二虎子的嘴里,“你尝尝,甜不甜。”
原本还哭闹不止的二虎子,瞬间安静下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雪芙。
“甜雪芙姐姐,我好难受”
雪芙上前,伸手摸了摸二虎子的额头,滚烫的吓人,又仔细的诊脉,又问了宋嬷嬷一些病症。
“无大碍,不过是换季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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