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涧半睁着眼,一挥手,“起来。”
“是。”严纲起身,把牢门打开,带着时涧李勇走了进去。
时涧坐在椅上,看着浑身打着哆嗦,缩成一团跪在地上的刘槐,“给圣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涧伸手支着头,沉声道:“为什么跑。”
李勇回道:“爷,他是想去京城给那位报告消息。”
时涧轻声一笑,抬起眼看着地上的刘槐,“他就那么好,给了你什么,你非要跟着他?”
刘槐看着时涧带着阴冷笑意的脸上,险些吓尿,要知道刘苍忠前不久就死在这里,听说连绳上的剑都没沾上一丝血,就毙命了,要知道,那刘苍忠可是他拜把子兄弟啊。
刘槐本就是胆小怕事的,被恭王要挟了全家才拿钱办事的,可时涧的手段他也轻清楚。
后来他接到刘苍忠在大狱里被噶的消息,便整日策划着怎么逃,可千算万算,还是忘了,刘苍忠竟然在死前把他给咬出来。
现下逃跑未成,又被人给抓回来,这条命自然难保。
时涧低头看着刘槐,有点烦躁,“你没事跑什么,朕能吃了你不成?”
刘槐冷汗直流,“臣臣害怕”
时涧宿醉未醒,“怕什么?”
刘槐道:“圣上,饶了臣臣都说”
严纲在一旁都想笑了,这还什么都没问呢,就要说了,果真如传闻中的胆小怕事。
时涧只想快些结束,“朕策反你,若是你做得好,可留你一命。”
刘槐立马磕头道:“臣干,臣愿为圣上肝脑涂地,马首是瞻。”
时涧闭眼点头叫严纲做笔录,好叫刘槐画押。
可刘槐做到一半时,李勇忽然接到消息。
在时涧耳边低声道:“爷,夫人好像醒了。”
时涧听此一睁眼
病重
他调整了一下内息,解了全身的酒力,低声叮嘱了严纲几句,便往牢外走去。
回去的一路上,时涧矫健灵活的身姿飞掠在各个房檐屋顶,完全没了刚才的醉意,如同鹰隼一般在暗夜中灵活的飞行。
刚回府,便看看到整个纪府乱作一团,虽然已近三更但整个纪府却是灯火通明。
时涧从后窗跳进自己的内室,大跨步地走到雪芙的床边,果真不见了踪影。
他出门,抓了一个廊下的小丫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小姐呢?”
那小丫头匆匆忙忙地回了一句,“老爷忽然病重了,大小姐已经过去了。”
时涧不容分说的抬腿就往玉松院走去,进了门果真看到上下乱作一团,忙成一片。
他走进了内室,正巧看到雪芙从走了出来,只见她红着眼,似哭过一般,看到是时涧鹿眼忽然涌上一片委屈,咬着唇。
时涧温声问道:“岳父大人怎么样了?”
雪芙用帕子拭了一下眼泪,颤着声音,“今日多喝了些酒,触发了旧疾,好在发现的及时。”
时涧伸手拍了拍雪芙的肩膀,“莫要伤心,岳父大人一定会没事的。”
雪芙抬头含泪看着时涧,想到赵郎中说过的话,爹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而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雪芙的眼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时涧见此心中一痛,似被人握住一般,听着雪芙在低声呜咽哭泣,不由自主地伸手将那娇小的身姿拥在怀中。
只听到,原本压抑的哭泣声,在时涧的怀中,闷声放大,拼命颤抖着肩膀。
时涧伸手轻轻地拍着雪芙的后背。
赵桓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雪芙正靠在时涧的怀中哭得厉害,握住药箱的手隐隐泛白。
他在雪芙的身后轻声唤了一句,“大小姐。”
雪芙还在哭着,时涧低下头,“雪芙,赵郎中出来了,有话对你说。”
雪芙听此,止住的哭泣,伸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才转过身对着赵桓说话。
“赵郎中,有话请讲。”
赵桓看了看时涧,“有些话需要单独跟大小姐说。”
时涧听此十分识趣的转身便要避开,雪芙忽然道:“赵郎中有话不妨只说,他是我夫君,不是外人。”
时涧与来往的下人中,喧闹中,听见雪芙这句不大不小的声音,止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她,小姑娘话说得十分自然,对时涧满是信任。
赵桓见此,敛下眼来,将纪天龙病情细细对她交代了,又说此次发病十分凶险,好在现在稍稍控制下来。
雪芙一脸愁容,“有劳赵郎中。”她屈膝施了一礼。
赵桓忙上前扶起雪芙,却被时涧抢先一步。
赵桓又说道:“大小姐不必太过忧心,近来我研读医书,发现参松养心丸老爷的病症有奇效,只是这配制这药还差了一些少见的药材有些难寻,待我慢慢寻了过来配制好,老爷的病症或有希望。”
雪芙听此眼前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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