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在明天,尤枝今天的飞机,预计要在锦市待四五天。
上飞机前,谢承礼说她到时告诉他一声,下飞机后,她真的给他发了消息,说她已经到锦市了。
谢承礼很快回复:【等我回去,直接去锦市接你。】
尤枝大概还没看见,并没有回复。
谢承礼将手机收起,刚从侍者手中拿过一杯香槟,身后有人唤他:“谢先生?”
谢承礼转身看去,是维拉的中华区负责人吴长青和他的女伴。
二人曾经在锦市见过面,这起合作案最初是二人签署的,这次来维拉总部谈判的人里也有他。
吴长青和身边的女伴说了些什么,女伴柔婉地笑了下,点点头吻了下他的脸颊走开了。
“吴先生。”谢承礼礼貌颔首。
“让谢先生见笑了,刚刚那位是我的发妻,”吴长青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已近四十的人露出近乎害羞的表情,“她一直想来巴黎,我又一直很忙,趁着这次公干,带她出来逛逛。”
谢承礼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二人在锦思总部洽谈合作的时候,吴长青接到过他妻子的一通电话,当时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甚至还说:夫妻久了,什么都淡了,牵手都像是左右牵右手。
像极了尤枝如今对他的态度。
淡淡的,仿佛他的一切对她都不再有吸引力。
然而他对她却不是,他仍贪恋着她的一切。
谢承礼看向吴长青,果然比起之前他眼中的疲倦,这次他显然红光满面了不少。
“……谢先生?”吴长青疑惑地看着谢承礼。
谢承礼回过神来,喝了口香槟,平静地微笑:“吴先生和夫人真恩爱,让人羡慕。”
提到另一半,吴长青显然来了兴致:“夫妻关系毕竟也需要经营的。”
谢承礼沉吟片刻,眉梢微抬:“嗯?”
吴长青也听过传闻,说锦思的那位谢先生险些将张诚打废,是因为一个女人,如今见他一向漠然的眉眼罕见地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心中突然觉得那个传闻也许是真的。
“谢先生,”吴长青揣摩着他的心思,谨慎措辞,“有些时候,另一半可能也需要一些诱惑和冲动。”
谢承礼身躯微滞,停顿了几秒钟,对吴长青点了点头,起身朝宴厅外走去。
古雅而动人的巴黎夜景像一幅画卷在眼前铺展开来,谢承礼看了许久,拿出手机拍了下来,发送给尤枝的瞬间,刚刚吴长青的话又钻了出来。
还有,他和尤枝曾经最“冲动”的画面。
他们在格泰、在她的出租屋度过的,许许多多的夜晚。
微微泛凉的夜色里,谢承礼的喉结滚动了下,胸口仿佛有热意涌动。
许久,他将这股情绪压制下去,自嘲地嗤笑一声。
怎么像个毛头小子。
将照片发给尤枝,又等了一会儿,对方始终没有回复,大概在去酒店的路上。
谢承礼关闭对话框,陡然发现朋友圈多了个红点,他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而后,谢承礼脸上的笑逐渐消失,面无表情地看着最上面的照片,眼神暗沉,薄唇不安地紧抿着。
许久,他退出微信,给程意去了一通电话,后者很快接通。
谢承礼开门见山地说:“程意,你看下你的朋友圈。”
“什么?”程意错愕。
“看看有没有裴然的最新消息。”
程意显然习惯了他对于情敌的如临大敌,很快反应过来察看了一眼:“没有。”
“嗯。”谢承礼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重新点进裴然十分钟前发的那张照片。
所以,是特意给他看的。
——省台25周年台庆的邀请函。
还有那句刺眼的文案:【好久不见。】
省台台庆历来都是五年一度, 今年成立二十五周年,庆典更是格外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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