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到栏杆前面。「这样连天空树也可以拍进来喔。」
大伙都拢过来,形成三排,有的男生蹲在最前排。当大家都停住,看向镜头时,被要求再靠近一点,都显得有点不太自然。
「等下!我们要不要来摆个波鼠?」某前排同学转过头问大家。
「蛤?那是什么发音?是pose吧?」吐嘲他。
「ㄚ!学长,」学妹举手,有些靦腆,「那个…ll301…怎么样…?」
原本都安静听学妹讲话,几秒后,男生们嗓门放大,发出兴奋的怪叫,大家都觉得是好提议,气氛变得好玩。全班讨论要呈现的姿势,七嘴八舌。
站在最右的人展开手臂,右手举高,与身体平行,另一手横着,与身体垂直,做出大大l型,中间分成两部分的人来完成难度较高的数字三与简易的零,最左边的人笑得最开心,因为站着就可以呈现数字一了。
「好囉,要拍囉,一二三。」
喀擦。
凤信偷看别人如何手持木勺子洗手,跟着模仿的样子,被拍下来。大伙聚在手水舍,轮流等着净身。
神宫里人潮很多,她跟着班上的人走。
「你要买什么?」
凤信一抬头,发现江赖静站在她旁边。
「一个御守。」凤信低着头看着,「我要这个…紺色…,保佑健康。」
「颂慈胃不好,还常常跌倒受伤,大学四年,我没受过什么伤,倒是看她撑过两次拐杖…。」她窃笑两秒,「…她之前出国,带东西回来给我们的次数好多…。我就有一个这个…。」她比了一个青瓷绿底,紫色字样的护符给老师看,「能换我带个东西回去给她,…这…就像梦想实现一样。」
江赖静看着她,似乎可以了解她的感受,理解她的说法,小时候总是他在收来自国外的家信,好几年前到欧洲读书后,他会寄明信片回台湾,寄ail给父亲,有工作能力后,会把青年时期曾想送给父母的东西买来送给他们。
「你梦想还真…小。」江赖静低下头,「那我不就是帮助你实现梦想的伟人了吗?」
「走了走了。」凤信拍拍他肩膀,跟着玛融她们走向本殿。
凤信放下合十的手掌,看见江赖静头微垂下,闭着眼参拜。
想问老师,祈求了什么愿,但看着他的侧脸,她忽然顿住。
一会儿后,江赖静张开眼,看见发愣的凤信,他微笑。
「我、我祈求今天能下第一批雪。」她说。有些结巴。
「我又没问你。」
法语班还有部分的人流连在一整面绘马墙前,看着多国的语言,别人的祈愿与小插图。最后他们联合在一张绘马上写上法文。拼不成流畅文章,也不知道神明是否会懂他们的语意,但他们写得很开心。
重新走回参道上,北方吹来的风穿过参天的树群,这里熙攘却散发平稳。
凤信将手伸高,往下看确认自己的脚掌平贴地面,手掌在古老木纹前几毫米晃动,抬起头看,仍然是望尘莫及,鸟居高大静謐,心中只感觉到虔诚。忽然一隻手掌超越她的,那隻手离鸟居的顶端比她的还要更靠近。凤信转头一看,是江赖静。老师学她的动作站在支柱前,他们在鸟居下凝视彼此。他皮皮地咧嘴笑。
电车移动的声音。
凤信拉着手拉环,虽然江赖静与她隔着两个手拉环,但他们之间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地靠近,因为车厢挤满了人。法语班的学生分散在这节车厢与邻节的。
从车窗的大框框看着轨道四周的景色,一幕幕往后,屋瓦住宅行人,与别的电车擦肩而过,几道薄弱的阳光自高厦群间的缝隙,一下一下地穿透出来,半空中透过阳光与低温折射出氤氳的寧静蓝,电线忽上忽下移动,在整座城市愉快地奔跑,越过广告墙面、圆弧高架桥,秃木枝、车站、行车…。
景物哗啦哗啦快速地奔驰,凤信觉得有点晕,闭上眼。倾斜着头,附在举高的臂弯上,将左耳朵躲进棉外套里,车内广播模糊地响着。
电车几度停缓后,人变少了,空位变多了,凤信坐在最边边,靠近车门的位子,额头抵在金属细桿上继续小眠,脑袋随着电车的移动而左右小幅度晃动,玛融起身到对面的椅子,加入一群表情怪异的法语班同学中。
缓缓的,在广播结束后,法语班的同学们躡手躡脚地跟着人群下车,自隔壁车厢下车的同学走过来集合,有的人不明白为什么玛融他们看起很愉快,然后,玛融指着窗框,在看到被留在车上的人后,全都明白过来。
车门闔上,电车缓缓啟动离去,他们很开心,只不过笑得有点邪恶。
「走吧。先去那间居酒屋吃…。」大四的学长领着大伙。
凤信的眼睫眨动,她的头正倚着一个温暖的枕头,柔软且好闻,她更靠过去,依附着那味道给她的安全感,微掀,黑色的头发搔着她的眼皮,她不知何时睡在老师的肩窝上了。她正靠着老师的右身侧,手若有似无地与他的手碰触。老师的头低垂,与凤信的头相互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