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喘着气,郑可遥站在佟靖远的病房门口,她轻轻地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此时的佟靖远背对着门坐在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他的身体被明亮的光包裹着,像个纯洁的天使。
郑可遥一步一步走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但她却觉得在光的照耀下,他的身影变得愈来愈模糊。
好像看不清了。
在大约相距三公尺的地方,郑可遥停下脚步,「佟靖远,你的身体还好吗?」
望着对方的背影,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
这个画面让她看得有些入神,彷彿被下了咒语,无法移开目光。
过了不知多久,佟靖远缓缓回过头,用他那低沉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郑可遥感到不知所措,虽然她和佟靖远的关係并不明朗,但至少有很明显的进展,而现在他的表情,说话的语调,像极了几个月前刚遇见的佟靖远,没有温度,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我很担心你,想知道你好不好,所以才来看你的。」郑可遥用微微发抖的声音说着。此时的她,缺乏勇气。
「不需要,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听到这句话的她惊讶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佟靖远竟然对她说出这样决绝的话,彻底的,切割他们的关係。
她瞬间红了眼眶,双眼染上了一层水气,「你怎么了?我只是单纯想要关心你而已。」
「我们并没有好到那种关係吧,所以,收起你的善良,没有必要关心我。」佟靖远深棕色的瞳孔直视着她,盯的她发慌。他的眼睛没有往日的明亮,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寒冷的晦暗。
郑可遥听着这些令她心痛的话,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滴下来,「为什么?明明到昨天为止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没有理由。」
「不可能!」她急切的回应,「不可能没有理由,你不是这样的。」
「你并不了解我。」
「我很了解你,比你想像的更了解。」郑可遥恢復平静的说。
听见这句话,佟靖远神色一变,却又在瞬间恢復漠然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有。」
「你是不是讨厌我?」
这次佟靖远没有马上回答问题,他犹豫了几秒后才说:「……没有。」
郑可遥见他铁了心什么也不说的样子,忍着内心的难过和喉腔间的酸楚,她缓缓开口:「我先走了,你休息吧。」转身走到门前,手放在门把时却又停下了动作,「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我知道你在说谎,所以,我还会再来找你。」说完,转动门把,轻声的关上门离开。
佟靖远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后,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床上,他闭上眼,试图隔绝所有烦躁的情绪,但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郑可遥那倔强、执着、委屈的表情。
他用手大力的拨乱他的头发。
感觉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情况反而愈变愈糟。
会不会,从一开始就做了错误的选择?
但是我,已经没有回头的馀地了。
一个急切的开门声打断了佟靖远的思绪,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是庄昕德。
「昕德哥,你怎么……」
庄昕德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先打断了他,「靖远,我刚刚看到可遥跑出去了,你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就反对你做的决定,你这么做只是在伤害她。」原本斯文温和的脸上换上了带有微微怒意的表情,语气也不同以往那般平静。
佟靖远双肩无力的下垂,他低声说:「我知道,可是我只能这样做。」
「这不是最好的方法!」庄昕德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抓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迫使他看着自己。
「但是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不是吗?」佟靖远直直地看着庄昕德,声音极为沙哑,甚至最后的三个字,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完的。
他的眼里全是数不尽的悲伤。
看见他泛红的双眼,在庄昕德的记忆里,他一直都很坚强,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从来都不会轻易表现自己的情绪,而现在,看到这样脆弱的他,庄昕德再也无法狠下心去指责。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柔声说道:「我知道你的痛苦,也知道你是为了她而选择这么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怎么做才是对彼此都好的,不要再互相伤害了,因为伤人的话语就像两头锋利的刀刃,伤了对方的同时,也伤了你自己。我答应替你保密,但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难保有一天,我会说出来。」
庄昕德走向门口,用接近气音的音量说:「明明她那么喜欢你……」喃喃的说完下一句,便开了门走出去。
那样细微的声音,仍是一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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