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女蕴春。」
梅蕴春昂首阔步站上前,自己斟满酒杯朝客人们敬酒。,吕洲的客人们相争回敬。其中衣着光鲜抢眼的男子率先朝梅蕴春报上姓名来歷,他是吕洲岳姓少主,岳林海,一头披散的长发之中有部分编成细辫,走动时那头长发张扬的飘动,发间也编入了五色丝线,能感受到其中隐隐蕴涵了不少力量。
另一位锦衣银簪的男子同样是来自吕洲,是云家的家主云清阳,衣饰款式素雅,但生得英俊高大,因此也和岳少主同样惹眼。
梅家父女应付吕洲客人时,兰虹月和妹妹已经回到兰弘万和秋丽雨那儿。兰弘万眼里闪过不悦之色,他看了眼秋夫人,秋丽雨让兰熙雯坐在身边,转头低声斥责兰虹月说:「又是你惹的好事?」
兰虹月微啟唇,本想解释几句,可是他看母亲压根没有要听他辩解,再看竹秋站在不远处,他担心给竹秋惹麻烦,只好默默嚥下这口闷气被赶到对面空位。兰虹月听同桌交谈才知吕洲那些客人的来歷,兽族、羽族聚集处皆可称兽界,吕洲离明澜谷颇近,而云、岳两家在吕洲势力相当,不过云清阳是一族之长,表现还是比岳林海沉稳些。
但是这都与他无关,他小声和母亲说:「母亲,我想先回了。」
秋丽雨淡淡睨他一眼说:「直接回去,切莫在半途又惹事端。」
「知道了。」兰虹月离席,谁都没挽留或在意,只有竹秋想陪他走,可是被兰熙雯喊住留下了。
兰虹月无所谓,一个人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他都七岁了,城里也没什么坏蛋。他刚出梅家不远就被高大身影拦住,吓得僵在原地,那黑影走到光晕里浅笑道:「是我啦。」
「蕴春姐姐?你不是还在宴会那儿?」
「找了藉口溜出来,不过我不能离开太久。弟弟,你帮我个忙可好?我现在迫切想见一个人,你暂时顶替我一晚吧?」
「什么?这不行吧,肯定要被拆穿的……」兰虹月被这要求吓一跳。
梅蕴春轻笑:「不是小霸王?这么胆小啊。」
「你用话激我也没用啊,我怎么可能那样。」
「不是去做坏事,我只是想去见心上人一面,要是你被发现就说是被我逼的,他们不会为难你这样一个孩子的。」梅蕴春蹲到他面前合掌央求:「拜託你了。我无论如何都想在今晚见到那位,确认心意才行。」
「你叫侍女姐姐帮──」
「不成,她肯定告状。」
兰虹月为难看着她问:「你喜欢的人怎不来找你?他不知道你如今的难处?」
「嗯,不知道吧。他在深山里,平常不理红尘事,明澜谷于他而言也只是红尘一隅。」
「听起来你们还不是两情相悦,万一他拒绝你呢?」
梅蕴春垂眼笑得有些勉强:「若是互相喜欢,就一起远走高飞,若他无意,那就当作是帮我断了杂念。我也不想拖到今时今日,也捨不得父亲,不想令梅家、明澜谷和兽界交恶,可是我也不想拿自己的事当筹码……只有今晚,你也不必待到宴会结束,一会儿你就坐一下,再佯称身体不适要先回去休息,等侍女离开就能走了。」
兰虹月犹豫了会儿,又问:「可是我身上不会有其他气味的,他们肯定起疑啊。」
梅蕴春听他此言几乎是要答应了,扬起笑意把一个刺绣香囊塞给他说:「带着这个吧。里面有我长年佩戴的玉石,都是我的气息,我再施法为你变化,他们一定不会发现。」
兰虹月艰难点头答应,梅蕴春当即施法把男孩变成自己的模样,替其系好香囊,将轻纱披到替身肩上,轻声叮嘱道:「记着,只饮水不沾酒,有人攀谈就微笑不语,觉得应付不来立刻藉口回房。香囊里的玉也施了法术,要是遇上什么意外,你用力冥想喊我,我感应到会尽快回来。」
兰虹月有些分神,烦恼着该怎么赶在父母他们回家前赶回自己房里,梅蕴春一交代完就不见踪影,他拢了拢肩上轻纱,深吸气回宴会上。好在蕴春姐姐一直是男装打扮,他穿着也不太彆扭,只不过被眾多宾客瞩目令他颇不自在。
然而他想到妹妹此刻对他而言只是颗小豆子般渺小的存在,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又他感到新奇有趣,心情好了一些。
岳林海看梅蕴春方才回来时面有愁容,忽然又面色初霽,于是端起酒杯上前交谈:「蕴春娘子,岳某再敬你一杯。」
梅老爷看了他们一眼,梅蕴春倒了杯水代酒回敬,脸色不冷不热,岳林海亲切笑说:「方才你离席,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岳某要是这样回去,恐怕会以为今晚见到你是一场梦。」
云清阳也过来了,手执褶扇笑说:「岳兄这话说得就有些夸张了,我们都暂住在城里,多的是来日方长。不知蕴春娘子这几日是否有空间,能带我们四处走走,一览此城风光?」
兰虹月一脸似笑非笑的转头看向梅老爷,以为对方会护一下自家闺女,哪知梅老爷和蔼笑了两声讚同道:「多交些朋友也好,蕴春啊,你就带他们去逛一逛,反正你也无要紧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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