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泽带兰虹月躲到一座五角亭里,龙啸断断续续传来,亭子也微微震盪,兰虹月狐疑问:「躲在这种亭子里就好?你那位帝君可是能杀人不眨眼的傢伙。」他看常泽好像在亭子里就安心下来,再次说:「我是说他杀人不必眨眼。」
常泽点头:「我知道帝君很厉害,不过这亭子是配合这儿的风水阵所设,帝君化龙若暂时失了常性,就不容易察觉到这些亭子,躲在里面也比较安全。」
兰虹月从前也听凤初炎讲课说过这类风水法术,当即理解这说法,他靠着柱子打了个呵欠,拿下背上的箩筐稍微翻了翻里面的药材,一面问常泽说:「那你们帝君会这样疯多久?」
常泽被兰虹月的措词吓了跳,兰虹月抬头对她微笑改口道:「我是说他要多久能恢復过来?」
「这不一定,听说在我还没到任前,帝君很少这样,有时隔十年才发作一回,但也有一年发作七、八回的,凤仙尊为了缓解帝君这症状,找遍了各处的仙丹灵药、天材地宝,还设法去了其他的小世界搜宝,不过再好的药或宝物往往也撑不过几年的效用。最有效的还是──」
「好像没有在叫了。」兰虹月一手拱在耳边听,他问:「他疯、他发作起来是不是只在天镜海楼?」
常泽觉得兰仙君根本没仔细听她讲话,微微鼓嘴,但还是回答:「是,帝君不常离开天镜海楼。」
「其他神仙也不常来访?」
「不,他们都想来,可是帝君嫌他们烦,很少见客,只有凤仙尊能时常出入这里,还有天后、就是帝君的母亲,可天后也不怎么过来。帝君应该恢復了,仙君我们还去採药么?」
兰虹月拨了拨箩筐里的草说:「今日这样差不多了,先回去。对了,带我去厨房灶台吧?」
「是,请跟小仙走。」
常泽带路去这附近最大的厨房,她还以为兰仙君是饿肚子了,刚想问其他神仙们要些现有的点心应付一下,就看到兰虹月走到间置的灶炉前向她招手喊:「你过来帮个忙,把这些洗一洗。」
常泽一头雾水把兰仙君採的草叶根茎都洗净,兰仙君把削好、挑拣过的蕈子也扔给她洗,兰仙君接着施法术生火热锅,她问:「兰仙君,你採这些不是要炼药用的?」
「炼药的我都留着了,剩下这些拿来试味道。」
「喔、是。」常泽乖乖照做,帮兰虹月料理了那些材料,可她越看越疑惑,小声问:「仙君,那是毒草。仙君,那是毒蕈子。仙君,那是全株有毒的花草。仙、仙君,那果子你也说是有毒的,痾……这是给谁吃的啊?」
兰虹月勾起嘴角望着清汤上一些微黄的浮油,愉悦道:「这是十全毒物粥,浅尝一口从唇舌开始起泡发紫溃烂,一碗下去肠穿肚烂,闻一闻这毒气都让人目眩神迷,当然只有、咳,这气味太毒,先避一下。」
兰虹月和常泽扔下锅里的毒料理跑出去躲,厨房其他小神仙也纷纷逃出来,这时有个粉衣小仙飞来兰虹月面前行了一礼说:「稟兰仙君,天后来见您了。」
兰虹月捏鼻挥散有毒烟气,转头问:「是找帝君的吧?」
粉衣小仙说:「天后说是找您。」
兰虹月挑眉,心想自己没有顾忌也无牵掛,还怕她什么,于是点头:「好,带路。」
会客不在重簷廡殿的主殿那儿,但也是座五开间的殿堂,天后,也就是宸煌的母亲就坐在主位上,来的不只她,还有同行的四名子女。
兰虹月虽然被提醒了来客是谁,但他对神界的一切都还很陌生,认为太无知对自己不利,于是乘云飞去见客途中问常泽说:「一会儿我该注意什么?」
常泽猛然想起兰虹月和结契仪式上是不同模样,消息还没传出天镜海楼呢!她汗顏思索半晌应道:「平常心以待就好,你们互不相识,应该也不会被刻意为难。兰仙君只要记住,帝君,也就是你的伴侣,是神界最厉害的。」
兰虹月颇意外的看着她,表情充满狐疑:「最厉害?那还得听从凤初炎安排婚事?」
常泽垂眼,含蓄道:「凤仙尊是帝君的师父,总不能撕破脸呀。」
兰虹月进了殿堂就用馀光打量来客,主位坐着的女子容貌极为美丽,黑发金眸,穿的衣裳透出珍珠般的光泽和淡辉,虽然只盘了一个很简单的发髻,还是令人觉得她雍容高雅,应该是宸煌的母亲,至于两侧坐着的八成就是宸煌的手足。手足来了二男二女,长得都不太相像,但也各有特色,兰虹月心想这点倒是和他们兰家很像,不觉嘴角微弯。
天后从宝座起身,步下台阶走向了他们,她对常泽说:「明澜谷最标志的姑娘,生得倒是意外温顺,小家碧玉的模样,我儿子没有欺负你吧?」
常泽听出了哪里不对劲,猛然抬头解释:「天后,我不是您儿媳妇,这位才是……」她顶着莫大的压力,艰难用双手比向一旁的男子。
兰虹月咧嘴微笑,拱手一礼大声打招呼:「儿婿兰虹月见过岳母大人!」
「你喊我什么?」这说不定是天后有记忆以来自己最失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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