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分神想起兰虹月了。兰虹月其实生得不差,只是在一群姿色各有千秋的同族里显得平淡,但是温顺可爱的模样总让他看不腻。记得兰虹月还小的时候,他喜欢把那孩子抱在腿上,念书给小孩听,盯着兰虹月对自己露出笑顏,心中就盈满暖意,那时能预见一些兰虹月长大的模样,他便一直等待,等着有一日将兰虹月接到自己的宫殿里藏起来。
这份情意和思慕让他对宸煌的执念淡了许多,也不那么痛苦难熬了,反正他与宸煌多半是无望的,而且他不曾见过宸煌是什么样子,也许就只是一场海市蜃楼,而他好不容易走出幻境,遇见了真实美好的对象,花了那么多心血呵护照料的孩子,却说对他只存有如父兄般的敬爱……他想这也不要紧,他会让兰虹月习惯的,却忽略了这孩子并没有看起来那样温顺听话,骨子里是狡猾善变的,竟然瞒过了他代嫁,成了他徒弟身边的伴侣。
逼兰虹月投井赴死的当下他就明白自己后悔了,他那么爱兰虹月,可是也非常恨,恨那孩子没心没肺,恨那孩子始终要离开他。
花妖的声音拉回凤初炎的思绪:「小女子或许是贪心吧。可贪心又有什么错?我并没有强取豪夺,反倒是他们强迫我,我虽然活得恣意洒脱,也并非来者不拒,可他们藉着自己修为高于我,便三番两次设计我,就因为我生来是这模样?这是天生的,小女子绝不会为谁改变,我没错!」
那些和花妖有緋闻的男男女女并不在场,而是被隔开来询问,凤初炎已经先见过那些人,最后才见到这花妖。凤初炎想着她的话,驀地浅笑:「也对,贪心未必是错,你也确实受人所迫,不过你敢说自己没有做任何诱惑谁的事?」
花妖皱眉,拿开扇子时又听到其他人惊呼,她昂首道:「我这样哪还需要诱惑谁?除非像仙尊这样不对我动心的才需要吧。」
凤初炎一旁的羽族青年红着脸斥骂花妖:「放肆!怎可对我们仙尊这样讲话!」
凤初炎嘴角微勾,透过花妖想着心里的小兰草,用几不可闻的气音低喃:「没大没小这点倒是挺像,要是也像你一样看中我就好了。」
虽然有点像,但又截然不同,凤初炎心想,兰虹月绝不会四处留情,只会自顾自的逍遥,甚至从来没有诱惑过谁,就让他心甘情愿上鉤。他越想越难受,但事情还没完,他沉着脸的把花妖交给一位修为匪浅的圣人,请她照顾花妖直到生下孩子,同时也是监视,再让那些修真名门大家严加看管后辈,并列了一些罚则吩咐部眾去执行,毕竟花妖受迫也是事实,他再怎样也得做表面工夫。
回神界后,恰逢几位天镜海楼的使者送梧园过来,梧园被收在一颗火红色的宝珠里,他无心多看,随意收好宝珠就让要送客,不经意瞥见其中一位使者的将来,那使者在不久之后将穿着华美的衣裙在宫殿里跳舞,那是一场群舞,仙子们围绕着他所熟悉的少年身影。
凤初炎金瞳骤缩,起身喊住他们:「慢着。」
三位使者转身,低头执礼问:「凤仙尊有何吩咐?」
「你。」凤初炎指着中央的仙子说:「你这两天要在天镜海楼跳舞?谁安排的?」
那名仙子答道:「稟仙尊,是兰仙君排练了一支舞要给帝君欣赏,小仙有幸被选中伴舞,一会儿小仙还得回去练习。」
「他……」凤初炎心神剧震,兰虹月竟然没死?甚至还和宸煌越来越要好了?他走下阶捉住那仙子的手臂怒瞪,有神通之力的金眸透过这仙子的未来窥见了兰虹月坐在宸煌的怀里,并隔着面纱亲吻,之后便什么也没见到,因为其他仙侍都低下了头退走。
「凤仙尊?」被抓住的仙子吓得发抖:「您这是怎么了?」
「失态了。」凤初炎松开对方,恢復平常温和的样子道歉,让侍者送他们离开,自己则恍惚踱回宝座踉蹌坐下。他落了一滴泪,得知兰虹月还活得好好的,他悔愧的心情不再,有种失而復得的欣喜,可是想起方才见到兰虹月亲着宸煌那一幕,胸中妒火炽盛。
他知道天镜海楼已经不是他能随意出入的境域,他就算到了那里也没有办法分开他们俩,即使是他倾尽心力教养的徒弟,如今也不免埋怨,他为宸煌做了那么多,如今连他想要的兰虹月都要抢走么?
凤初炎觉得自己好像才是不需要存在的那个,明明他为他们付出许多,换来的只有辜负和伤心,他眼眶微红,埋怨和妒嫉燃烧了他所有的温柔和理智。
「我不会再退让了,你们两个,都一样……都欠我。」
***
以兰虹月的身份,天镜海楼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他很快找好了表演的场地,那是一座砖石所砌的小城楼,浅灰白的城墙里有雕花窗,高处悬掛巨大的蕨类,前庭广场的顶棚也爬满了植物,不过并未开花,只有绿叶,到处都铺了地砖。广场两侧有水池,还有四座圆形大柱子上有许多凹槽,里面点满无数的小盏灯火,主要的厅堂架高,能看到四面八方的情形。
兰虹月听常泽说这里是宸煌观察下界某国时,无聊做出来的,屋舍楼宇和他先前住过的很不一样,他让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