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尝着酥饼,再帮丁寒墨倒茶水,他夸讚道:「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好看啊。」
「跟哥哥学的。」
曲永韶歪头疑问:「我是这样么?」
丁寒墨点头:「我在蛋里也常常看着哥哥。」
曲永韶闻言小脸微红,赶紧回想自己有没有带着金蛋做什么奇怪丢脸的事,幸好他没想起来,那应该是没有吧?
丁寒墨是个安静又懂事的孩子,他跟着曲永韶一样喊曲青阳他们大哥、二姐、三姐,喊曲永韶则是喊哥哥,虽然语气是平淡没什么情绪,但或许是因为孩童的声音听来可爱,总让人觉得是在和曲永韶撒娇。
曲永韶和丁寒墨成天形影不离,他们一起跟着大哥学琴、箏,和二姐学习吹奏笛、簫,也会一起和曲槐夏学跳舞。曲永韶跳舞时特别开心,到后来并不照着三姐的舞步,自己随兴乱跳,而丁寒墨则像一块木头,老是愣愣的站着看曲永韶耍宝,常常让曲槐夏又气又好笑。
两个男童偶尔也会互相竞争,看谁的字写得好,不过曲永韶喜欢把字写得很怪,会在字旁边加笔画上小花或叶子,他也会诚心讚美丁寒墨的字好看,而且他发现丁寒墨也很会画画,就算不拿纸笔墨宝,在野外拿根树枝都能在地上消磨很久。
江焕生也教曲永韶和丁寒墨做各种小玩意儿,让他们挑喜欢的木材削製自己常用的器物,聂坤有炼器的才能,也会带着他们俩一起边玩边学。
日子过得飞快,又到了上元节,鐶襄城里家家户户忙过节,气氛热闹,上山到寺庙参拜的香客也多,聂坤带曲永韶、丁寒墨去茶棚帮忙。
曲永韶端茶给过客时,常被夸讚说他像个小仙童,连陌生的孩子都喜欢跟在他后面跑。晚上就寝时曲青阳让他和丁寒墨先去洗澡,两个孩子泡在浴桶里玩水,曲永韶拿软布给丁寒墨擦脸,他说:「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节,我爹娘带我们从岛上来这里找江叔叔,江叔叔有陈年旧疾,爹娘每年都来给他看诊的。不过爹娘去秘境后失踪了,大哥说我们没有办法去找爹娘,徐家的人说爹娘应该是死了。但我还是想念他们。我爹娘很好的,所以你的爹娘才会把你托付给我们家吧。」
丁寒墨接过他手里的软布,轻轻搓揉再拧过,也替他擦脸,安静倾听他聊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曲永韶问:「你不会想念自己的爹娘么?」
「不会。没见过,所以没感觉。」
「那我跟你说啊。」曲永韶是怕生的,对外漠不关心,可是对丁寒墨却很热心。他说:「你爹叫丁宓,是一隻很漂亮的白狐,虽然我没见过原形,娘亲说他有九个尾巴,人形的样子特别高大魁梧,很英俊的,跟我爹是不一样的,我爹好斯文,还会跟我娘亲撒娇呢。寒墨的娘亲是个大美人,叫纪宁星,像个仙女,她是苍龙,就是龙女啦。所以你才会变出鳞片嘛。」
「嗯。」
「丁叔叔跟纪婶婶常常拿很多好吃的来我家串门子,我们都喜欢他们来。」曲永韶说到这里,丁寒墨仔细擦完他的脸,他仰首瞅着丁寒墨微笑,丁寒墨凑近往他脸颊轻啄一口,他嘻嘻笑两声也亲了回去。
丁寒墨问:「喜欢么?」
曲永韶望着那双灰眸,愣愣答道:「嗯,喜欢啊。不过好奇怪啊,别人亲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这种感觉,你亲我的时候,我……好像会害羞。嘻嘻。」
丁寒墨看曲永韶摀脸笑了笑,他也浅浅微笑说:「我也有些害羞,可是又喜欢,想亲你。」
「真奇怪。哈哈哈。」
丁寒墨微笑,安静望着他。
曲永韶说:「我的生辰和上元节差不多时候,大哥说要煮好吃的。等你生辰,我也做好吃的给你吃。」
「好。」
不过曲青阳的厨艺实在令人不敢领教,从以前曲桓陵、苏惠诗就放弃让他进厨房,顶多让他帮忙挑拣菜叶或豆子,也不期望他生火以后能顾好火侯。也因此,曲青阳早早就知道自己虽然有医修的天赋,但是炼丹对他来说只会衍生灾难。
所以这回仍由江焕生掌杓,曲青阳非常有自知之明坐在桌边挑拣菜叶,聂坤带弟弟们去清洗食材,有刚挖採来的春笋,也有田里摘的草菇。曲红叶则是天刚亮就和三妹去城里採买,桌上也少不了河鲜和荤食。江焕生虽是佛修,但他一向荤素不忌,有什么便吃什么,从不浪费。
他们一同张罗了一桌饭菜,江焕生说是为了给曲永韶庆生辰,上元节也该吃得好一些,这次谁也没有提起曲桓陵或苏惠诗,因为他们都在心中默默的想念。屋里除了饭菜香,还有股草木的清新香气,窗台那儿摆了一支黑釉花瓶,瓶中放的不是鲜花,而是金黄色的枝叶。
那枝叶的芽鳞和新叶被了金黄色绒毛,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因而被唤作佛光树或七宝树,一隻彩蝶飞来窗边,在佛光叶间穿梭,不知不觉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室里安静下来,曲红叶忽然开口说:「江叔叔,大哥,我和三妹想去雨花林拜师。」
曲青阳差点脱口说不准,他怎么放得下心让妹妹们远行,而且还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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