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你怎么这般……」木风一张小脸又不争气得透着红晕,原若雩笑着把他抱到腿上坐,摸他的脸哄道:「对不起,瞧你这么可爱,我就忍不住想逗你。既然方才已经把事情讲开来,许多事也都想得通了。你是害怕步上你兄长前生的路,所以不敢喜欢人?」
木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瞅着原若雩想起了许多从前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抿咬下唇,不自觉眼眸含情望着原若雩说:「本来是很害怕,看着哥哥因为爱上师父,性命都不顾了,我怕他又扔下我,也怕自己改变太大,让惨事重演。可我一想到你也是重活了一世,和我一样,不知为何我好像不那么怕了。」
原若雩温情款款注视他说:「对,我会和你一起,无论发生何事,或是最后去了哪里,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木风开心得露出笑脸,又稍微低头羞赧问说:「可是,万一我之后胎记褪不去,右手没能长出来,腿脚依然无力,你也不嫌弃我?」
原若雩在少年额头轻吻了下,温柔道:「傻木风,我永远不会嫌弃你。就算你脱胎换骨不成,甚至变得更糟,像是驼背,或变得更矮,又或是眼歪嘴斜,我还是最喜欢你。」
「痾。」木风睨他一眼,轻嗤道:「你是在咒我么?」
「是在示爱。」
「……我还是回去吧。」木风觉得自己冷静了不少,作势要起身离开,原若雩又将他捞回怀里搂着,他回头笑望了一眼,被轻吻了脸颊、颈侧。没有交谈,只是这样碰触、轻吻反而令他更害羞,他清了清嗓问:「我能不能看你的伤?虽然你看起来没事,可我放心不下。」
「当然能。」
木风只听对方一口答应,没见到原若雩眼睛放光。
原若雩带人回寝室,动作俐落的脱去衣袍,紧接着要脱裤子,木风赶紧喊住他说:「你下面也伤着了?」
「没有啊。不顺便看么?」
木风无奈瞟了眼原若雩说:「不用啦。」先前真不晓得虹仙君有这一面,被这么一闹,他也放松不少,可是当他看到原若雩胸腹上那一大片像是灼烧后新生的皮肤,不由得讶异掩嘴。
「吓着你了?」原若雩看木风心疼自己的反应,既甜蜜又不捨,赶紧拉上衣服穿好,上前搂着少年哄说:「解了毒都没事了,之后也不会留下痕跡。这点皮肉伤没什么,我是神族啊,恢復得很快。」
「但是,很痛啊。」木风左掌轻轻贴到原若雩的胸口说:「再严重的伤,只要死不了都会好起来,可是很痛啊。」
「没事,都是皮肉痛。」原若雩大掌覆住少年的手说:「比起你跳进剑炉,神魂俱灭的痛苦,这都不算什么。那时我以为自己能赶得上救你,但你早就不在了。我只是在剑炉旁望了一眼,无数火星飞溅出来,带着神界能灼烧神魂的异火……那个连我也无法待太久的地方,你却自己孤伶伶的跳进去……」
原若雩长吁一口气,怕自己再往下说,他会捨不得再让木风离开自己眼前,回碧烟洞府去。那时他悲慟欲绝,任由火星烧灼神魂,靠近剑炉的每一口吐息都是炎热难耐的,但也比不上他满腔的哀痛,那时他才惊觉自己爱上这个叫木风的少年,此情深入肤髓骨血,成了他的一切,可是人已经歿了。
他不知不觉将木风越抱越紧,忆起前生的经歷,身躯和话音都有些颤抖:「重活了一遍,再见到你,我却无时无刻都还在害怕、怀疑,想着这些会不会只是一场梦,有好久我都不敢睡,偷偷在碧烟洞府外面守着,远远看着你,想确认你是真的。」
木风听了既感动又不捨,不过原若雩实在抱得太紧,他的脸都要埋在对方胸怀里,忍不住挣扎道:「若雩,轻点,我难受……」
原若雩一松手就听木风问:「你说你曾经偷偷守在我们洞府外,以前寒绝、孔秀皓他们来访时,你出现的时机都太刚好了,该不会你那时都不睡觉?」
这下轮到原若雩想回避问题,他敷衍道:「就是凑巧罢了。对了,我也看看你手上的伤吧?要不要换药?」
木风伸出左臂答道:「不必换药,好得差不多了。」原若雩拆了他臂上包扎的布条,前臂内侧有块新生的肉微微浮起。「对吧?不用担心。」
原若雩轻柔抚摸木风那片新生的皮肤,木风笑着说好痒,抽手不让他碰了,他暗道可惜,又对木风露出温柔多情的笑容说:「既然把误会说开了,往后你就不要躲着我了。」
「我哪有躲着你。」木风赧笑,问他说:「不过你还是要好好休养的,我带了些书,要不要我念给你听?也有几本乐谱,想着有机会请教你。喔,还有我们洞府酿的甘浊酒,很好喝的,所有风味的我全都给你带了一壶。」
「都好。」原若雩欣然答应,木风的声音一向好听,就算是少年逐渐变化的嗓音也依然悦耳,甚至更诱人。他们去了书斋,他看到琴谱就问:「你想学琴?」
木风靦腆微笑:「是啊。这是师父收藏的琴谱,他挑了适合我入门的,也教我怎么看琴谱,不过我还有一些疑问,听说你也是琴艺高超,所以想向你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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