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商量后决定走水路,避开较复杂的陆路和风险,江槐琭也能较快和雷巖的人马联络上,获得援助。九狱教下山的主要干道上皆设有岗哨,江槐琭应付自如,很快就到了港口,这里也有九狱教的人守着,寻常百姓不会接近九狱山的山域,所以来此登船的只有教眾。
江槐琭出示臧邕的那块牌子说了要去採买,江湖人多数礼遇大夫,所以也很快就放行了。船上不只有江槐琭和岑凛,还有其他教内的人,岑凛一看有些紧张,江槐琭不着痕跡捏了下岑凛的手要他别怕,找了临窗的位置坐下。
江槐琭靠在窗边观察水势和情况,听到岑凛掩嘴轻咳,低声提醒说:「先服一颗药再含片叶子吧。」
岑凛默默服药,含了片神仙叶,约一柱香以后,江槐琭看那叶尖都发黑就伸手到他嘴边让他吐出来,随意扔出窗外。
乘船期间偶有教眾来找「臧邕」搭话,因为都不是什么厉害的教内人士,江槐琭随意应付几句就打发了。不过来搭话的教眾看到臧大夫一直在捏身旁少年的小手,纷纷露出了了然的眼神,江槐琭告诉他们:「他会晕船,我帮他捏一捏手上的穴道。」儘管这说法还算合理,却一点都无法消除那些人曖昧的眼光和猜测。
江槐琭和岑凛用的都是别人的身份,因此也不在意被误解什么,况且他俩本就是一对。
走水路虽然快,却也无法一下子就联络上雷巖他们,江槐琭告诉岑凛说:「下个渡口要上岸歇一会儿么?」
岑凛摇头:「我还可以,不必上岸。」
「那就继续从这条路去邻城。」
「好。」岑凛心想既然都被误会是「臧邕」的相好了,那他也不必勉强维持坐姿,于是他缓缓把头靠到江槐琭的肩膀上假寐,压着嗓音轻语:「到了再喊我,我睡一会儿。」
江槐琭摸了下岑凛的额头,探了探额温后应道:「好,你睡吧。」
船上其他九狱教的乘客看到这一幕都更加确认臧邕看上了教内的少年,瞧那股黏腻的劲儿,还说什么少年给了不少诊金,这才带人外出採买办事,分明是刚宠上了少年捨不得分开吧!他们擅自想像了不少緋闻内容,认为臧大夫也是临老入花丛了,迫不及待想找人分享,谁都没怀疑过臧大夫和那少年的身份。
原本江槐琭和岑凛都打算下个渡口不上岸,可是等船靠岸后,江槐琭就把岑凛给摇醒了。
「快醒来。」江槐琭说:「是岑芜。」
岑凛当即惊醒,岑芜正在派人上船搜查乘客们的身份,从窗外能看到岑芜在岸上。江槐琭再次出示自己那块名牌,而底层教眾没有名牌,只有一块印了九狱教龙蛇纹的小木牌。好在岑凛离开九狱教前就从其他人身上偷了这样的木牌,他装作怯生生的模样拿出木牌,检查的人没有起疑。
等到船隻被放行后,岑凛松了口气,他靠在江槐琭身上轻喘,江槐琭摸了摸他的头脸,给予无声的安慰。
而还在渡口的岑芜在听下属回报的情况,听完以后他问:「你们说,臧大夫也在船上,还带了个赭衣少年?」
「是,据说是少主嫌药苦口,逼着臧大夫去买邻城某间糕饼铺的点心,那少年攒了不少诊金求臧大夫带他出来採买,他们俩举止间也有些曖昧,可能是臧大夫的新宠吧。」
另一位护法说:「姓臧的老头儿先前刚把几个药童给玩死了,这回换了口味啊?」
岑芜对他人的緋闻漠不关心,只是对臧邕还带着一位少年有些在意,他吩咐其中一位护法说:「你一个人去追方才那艘船,盯着臧邕他们。有异状就立刻回报,不要让他们发现。」
「是。属下遵命。」
***
江槐琭和岑凛终于在邻城上岸,由于江槐琭担心岑凛身子过于疲惫虚弱,就在城中找了间客栈下榻,两人外表看起来一老一少,只要了一间房,客栈的人也是识相,只以为他们爷孙俩要省钱,加上他们穿着疑似九狱教的服饰,为免惹麻烦便没有多问。
江槐琭转身看岑凛气色不太好,本就白净充满生气的脸变得有些苍白,他不觉放轻语气说:「你快去床上躺着休息,我去找人送信,很快回来。」
岑凛轻咬了下唇里肉,捞住江槐琭的手小声说:「那你快点回来,我一个人睡不安稳。」
「会的。等我回来再商议之后的事,然后帮你把易容卸了。要是遇上什么突发意外就尽量躲起来。」江槐琭看岑凛用这么温顺可怜的样子撒娇,哪怕少年已经换了张脸皮也让他心里捨不得。他拿了一支短小翠绿的竹哨项鍊掛到岑凛颈子上说:「这竹哨给你,哨身有机关,把这竹节延长就能吹出数发毒针,必要时可以防身。」
岑凛摸着竹哨问:「为我做的么?」
江槐琭点头,替岑凛盖好被子就到桌边把药箱打开,写好书信就出门去了。
岑凛握着胸前的竹哨躺平,想到江槐琭特地做了这个给自己防身,慌乱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任由浓浓的睡意将自己带入梦中。
江槐琭不仅送信给雷巖,也传了消息给云熠忻,一方面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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