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时只带了藪宝戒、护心鳞项鍊、一线牵手鍊这几样,其他家当都收在藪宝戒里,能在人间用的盘缠几乎告罄。他并不贪图人间的财宝,何况他不吃不喝不睡也能过好一阵子,更不可能拿走宸煌半点钱财,宸煌从来都不欠他什么。
但他刚离家出走就后悔了,他后悔自己这么衝动,心中惦记的全是宸煌,每过一天他对宸煌的思念就越深。这次的事也让他更加确知自己对宸煌的感觉,早已不是幼年时脆弱无助的依赖,而是恋慕。如今的他有了一点修为,不靠宸煌照顾也能自立,先前却总是黏着宸煌,跟进跟出的,皆因他贪图宸煌的温柔,才任由自己不上进,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再这样下去。
无论宸煌对他的心是否和自己一样,他都该振作才行。倘若宸煌心中有他,他想成为更好的自己,值得对方那份喜欢,若宸煌心中所爱是别人,那他更该让宸煌没有后顾之忧去追求想要的将来。
想到这里,虹玉有些心酸,揉散了眼中的水气喃喃自语:「至于我自己……」现在他心里有后悔、矛盾、羞耻、尷尬,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现在就回头的,反而有无数的理由逼着他往前走。他也认为自己可能对宸煌有所误会,因为他所认识的宸煌不会随便将自己当作谁的替身,可他却连问都没问清楚就跑了,宸煌对他会有多失望,甚至是生气?
他想都不敢想宸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讨厌正在逃避的自己,但他不能也不敢回头。「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吧。」
虹玉休息够了,打算继续往下个山头走,因为身边这些精灵好像说金斕山有个精怪市集,他想去那里看看。刚从树下站起来,他就听到有女子在呼救。他虽然没什么行走江湖的经验,但也看了不少间书,宸煌也提醒过他要时刻留意外界的精怪,尤其是无法摸清对方底细以前,所以他并不打算现身搭救,而是悄悄躲到附近树丛里。
仗着护心鳞能隐去身上所有气息,加上九崇纱能隐匿气息、模糊容貌,虹玉躲好就不再妄动,安静观望四周。
须臾后树林间有个妙龄女子像飞箭般窜出来,虹玉定睛打量,知道她的身法绝非凡人。女子边跑边喊:「谁来救命、无良修士杀生夺宝啊!」
话音方落,她跃高往后空翻,躲过后方扫来的无形剑气,剑气削断了虹玉身旁的粗壮大树,幸亏树倒的方向不在他这头。女子落地后狼狈往前翻滚几圈,高空一道纤瘦身影掠过长空,是另一名女子对逃命的女子出掌,一股压力骤降,宛如无形重物沉沉坠地,将地面击出一个窟窿,土石朝周围飞射、喷溅。
虹玉一双大眼眨也没眨,心里却有些害怕。逃命的女子被掌风弹飞、尖叫,又冒出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臂将她扣在身前勒住,另一手结印打了她的额头,她惨叫后变成一隻白兔。
「陈师兄!」方才出掌的女修落地喊了魁梧男人,拍手高兴道:「师兄好厉害,一出手就帮我捉到白兔了。我追了她好几日,她可真会躲的。」
男人说:「白兔和鼠辈都特别会逃,不如现在就宰了她,也好料理一番。」
女修不同意,嗲声嗲气拉着男人的手劝道:「那不成,宰了皮肉就不新鲜了。她一身是宝,能拿来炼上乘材料的。」
魁梧修士宠溺摇头:「好吧,那你自己看好这东西。」他说着把白兔交给了师妹。
女修捉着白兔一双耳朵提到面前,白兔踢不到她的脸,她笑着逗弄白兔说:「这下你再逃?看你还能往哪里逃,我师兄最会捉你们这种妖兽了。」
白兔骂道:「无耻人族,诅咒你们哪天也被人剥皮拆骨当材料炼了!」大概是惊惧加上愤怒,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虹玉看见女子变成白兔有点诧异,没想到会在野外碰上月族女子。他本来担心宸煌会去月族的几处据点找自己,所以刻意不去月族的地盘,没想到这样也能碰上月族。他虽然不打算淌浑水,也谨记修炼不要轻易涉入凡尘事,却也不想见死不救。
女修对白兔摑巴掌洩愤的同时,虹玉从储物戒找出一颗小松果,是他先前炼的小道具。他默念咒诀后拋出松果,那是召虫的传阵,松果周围立即出现数不清的毒蜂,每隻约有三寸身长,尾针又长又毒,一旦被螫伤就会肿胀溃烂,最后从患部爆出花朵。
女修看到突然出现把来隻大毒蜂就吓得失声尖叫,手劲一松,白兔立即脱逃,一抹白影像流星一样转瞬不见。
魁梧修士见那么多毒蜂飞出亦是惊诧,赶紧撒防虫药粉,但这却不是寻常虫子,是虹玉无聊在浮舟仙岛捉的花农蜂,牠们不怕一般的驱虫药粉,那些药反而会刺激牠们更加兴奋狂暴。
虹玉无心伤人,看到那两名师修真者陆续用法器抵御,大概能挡下毒蜂攻击,也会被拖延一阵子,无法再去追月族女子,于是他也悄然撤离,赶紧下山。
几日后,虹玉在一座人族小镇找旅店过夜。他没吃什么东西,付钱要了间房就准备就寝,刚躺下就有人来敲门,一个女子在门外喊:「郎君,妾是来报恩的,快开门啊。」
虹玉蹙眉,来者不是人族,他虽然自己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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