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而无毛的双翼强力拍动,土黄色的翼龙在高空翱翔、俯衝,每一次振翅都激起大风,动作强劲俐落。他飞越山谷,树林顶端都在远远的脚下,眼角馀光忽然瞄到一头落单的成年短腿龙,翼龙毫不费力地掠过地表,将这头一般兽人惧怕的巨大猎物抓上高空,摔死,然后再抓起来飞回洞穴。
佩拉索有些感慨,如果刘珣守没有医好他的脚,他早就饿死在山洞里了吧。他又想起自己养伤期间刘珣守对他的细心照顾,一股愉悦又温暖的感觉漫上胸口,令他不禁反覆回味。
……好吧,也许他有点想要刘珣守留下,但刘珣守身为不可或缺的大巫,身边又有其他雄性……而且还不只一头!想到那条暴躁的眼镜蛇、和故意对他视而不见的蟒蛇,佩拉索就心有馀悸,如果和他们一起生活……自己一定会被欺负的!
「嘰……」
他发出沮丧的鸣声,抓着食物回到洞穴中。而刘珣守看到那头血肉糢糊的龙时吓得花容失色,完全不如预期般讚扬他的狩猎能力。佩拉索表情不变,内心却变得更加沮丧。
──兽神啊,让雌性开心好困难!
好奇又恐惧的刘珣守绕着短腿龙尸体打转,佩拉索苦恼地想,冷峻的表情在看向黑发雌性时不自觉多了几分温柔。
在等待寇比和亚力克斯的期间,刘珣守充分发挥了亲善大使的功能。他介绍了弓箭这种从远距离攻击,而且不需要太费力的武器,眾人嘖嘖称奇,明白为什么森林部落的雌性都能独自狩猎。刘珣守还教了大家阿拉伯数字,以及种种让生活更加便利的道具。山谷部落的人对刘珣守崇敬不已,纷纷拿出自己最好的布料和食物献给他。由于山上气温低,这里的人製出的衣服特别厚实,刘珣守还教导他们把禽类羽毛放进布料中,可以让衣服变得轻巧保暖。
刘珣守再度当上邪教教主,被人好吃好玩地供着。菲达甚至开玩笑地对佩拉索说「族长要换人了」;而曾经目睹刘珣守狼狈姿态的村民心情则是相当微妙,有不少人私下来找他道歉,害怕刘珣守记恨,会让他们在新部落的生活受到影响。
日子看似过得顺心如意,只有佩拉索注意到刘珣守情绪有些低落,原本活蹦乱跳的雌性比之前安静不少,有时独自坐在偏僻角落遥望远方,眼神迷茫,长发飘逸,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神秘崇高的气质。佩拉索看着刘珣守那副好像要被风带走的模样,内心下了个决定。
某个月亮特别明亮的夜晚,佩拉索化为兽形,低头用长嘴推了推刘珣守,低下颈部。
经过多日相处,刘珣守已经稍微能分辨佩拉索的意思,他爬上佩拉索的背,不明所以地搂住翼龙脖子。
在这个毫无光害的原始世界,一旦天黑就是全然的黑暗,只有星辰与月亮努力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黑发青年骑着翼龙缓缓升空,只见璀璨的繁星越来越近,车轮大的圆月散发鹅黄色光晕,彷彿触手可及。刘珣守不由得伸出手,朝着天空虚抓了几下。而佩拉索感觉到刘珣守松开手,只能小心拍动翅膀,飞得更加平稳。
佩拉索载着刘珣守来到山顶的一片大湖,在接近地面时,刘珣守就感觉到丝丝热气上升──竟是个天然温泉。月光下,漆黑的水面澄澈无波,星光倒映在湖面上,和夜空连为一线,彷彿无限延伸,刘珣守不禁看呆了。
佩拉索稳稳地降落,把目瞪口呆的雌性放到地上。刘珣守左顾右盼打量一阵,注意到翼龙降落后并没有收起翅膀,反而在他面前「唰」地平展开来,像要用那对无毛的翅膀包住他。却见翼龙抬起一脚,左跳三下、右跳三下,转半圈,张着翅膀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嘎嘎嘎……」
他发出一长串短促的尖啸,左跳右跳,姿态滑稽。刘珣守强忍着笑,好笑又感动,默默注视这神秘而巨大的生物,在月光下进行从血液中传承下来的古老仪式。
他隐约能猜到这些动作的含意,毕竟以前也看过disvery……虽然佩拉索没有鲜艷、柔软的羽毛,但刘珣守仍然相当感动。来到这世界以来,他各种奇怪的情况下和当地人建立了关係,但这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正式的追求。
翼龙跳完求偶舞,收起羽翼,偏头咬起一个掛在旁边枯枝上的环──这是他花了好几天,用一种特殊的藤蔓细心编成的。有翼族雄性即使化为人型,爪子依然长而锐利,要编出这个环可说是相当考验耐心,这也是迈向成年不可缺少的仪式。
他叼着藤环放在刘珣守手中,用长嘴磨蹭了他两下,然后就低着头等待雌性为自己戴上。
刘珣守望着手中的环,心情有些激动……他已经不像刚来到这世界时懵懵懂懂,连语言都不会说,在山谷部落生活了这一小段期间,已经足以让他了解到一些风土民情──像是已婚翼龙脖子上都有这么一个草环──由他们的伴侣亲手套上,就像「韁绳」一样,搭乘时让雌性可以抓;有翼族雄性不会允许伴侣以外的人触碰这个环,也不会取下,直到死亡。
不同于蛇族的狡诈、凯的撒娇痴缠、赫拉的憨厚、库库迪尔的早洩(?),佩拉索是头很沉默的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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