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齐,怎么……」池春跑出来,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张思齐给一把抱在怀里。
他是真的快哭了,这辈子没有如此惶恐害怕失去过,就算是两年前他被最好的朋友给背叛,失去了冠军资格,他也不曾惧怕过。
因为他有足够得自信知道他有能力重新来过,可倘若是池春离他远去,他所有的信心都将瓦解。
将头深深埋尽池春的肩窝里,双手紧紧地拥抱着她,想像将她镶进自己每一寸的骨头里,跟着血液一起流转,成为他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无比重要的一部份。
尽管被他抱得有些疼,池春没有挣扎,伸手安抚他的背,一遍一遍,温声问:「张思齐,怎么了?」
许久,他才用颤抖的嗓音开口,「池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算是为了报復才接近我也好,但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池春帮他顺背的手一顿,露出古怪的表情。
猜到她是因为被他发现了秘密而吃惊,张思齐心脏跳得更速,纷乱的耳鸣隆隆,惶惶地方寸大乱,急切的向她表明自己可以接受任何惩罚。
「就算你不喜欢我,讨厌我也可以,我能远远的、远远的跟在你身后就好了,不会奢求你回头看我的,池春,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也无法替你分担半分,但是能不能……能不能……」
说到最后,他自己也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脑里一片混乱,彷彿有一条打了死结的麻线在滚着,滚呀滚,滚呀滚,梳理不开。
张思齐的惶恐不安蔓延,呜咽着,池春眨眨,好似终于弄懂他在说什么,试图说些什么时,忽然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小春?」
张思齐闻声也转头,有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对面的人行道上,面容与池春有几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有血缘关係的。
人行道小绿灯亮起,中年男人大步朝相拥的他们走来,一米阳光从他后头洒下,沿路铺满细细浮光。
「完了,修罗场。」站在杂志社二楼看热闹的何主编兴奋的笑起来。
张思齐呆愣愣地说:「池春,你爸爸死不瞑目来找我报仇了。」
在二楼的何主编噗哧一声,把咖啡给喷出来了,这回是真的烫到,怪不得她在楼上越听越奇怪,这笨小子莫不是误会什么了。
完了,不只修罗场,还得罪未来的岳父大人。
池春踮起脚尖,用手捏张思齐的脸颊,「啊,痛。」张思齐回神,满眼委屈,盈光闪烁。
「当然痛,我用力捏的,真是笨蛋。」池春实在觉得方才像一齣哭笑不得的闹剧,她挣脱张思齐的怀抱,前去迎接池爸爸,笑问:「爸,你怎么来了?」
「来得不是时候吧。」池爸爸宠溺的看女儿,抬头瞧了一眼张思齐,越看越熟悉,瞇起眼,「这个同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你朋友?」
池春回头看在呆站在原地的张思齐,溢出满满笑容,「就是两年前那张学生证的主人。」
结果还没归还给原主人,就在路上出车祸了。池爸爸也想起这段往事,走向前将将僵着身体的张思齐看仔细,「咦?他不是辰阳大学的吗?我记得是叫……张什么齐……」
「我叫张思齐,爸爸好!」张思齐弯腰朗声,紧张得手指贴着裤缝,无处安放,空气凝滞,张思齐这才意识到自己叫错了,慌乱马上改口,「池爸爸好。」
池爸爸拉着池春,悄声说:「他好像笨笨的。」
「自信点,把好像拿掉。」
池春把池爸爸与张思齐带进杂志社的会客室,相比室外,室内的温度明显温暖许多,喝上用甜甜橘子泡的热茶,何主编还亲切切了一些水果招待。
池春还有些事要跟同事讨论,会客室只留了池爸爸与张思齐二人,张思齐不自觉得舔着嘴唇,一杯热茶很快就饮尽,眼球不敢乱瞟,只盯着自己的手指,要看出个窟窿。
池爸爸率先打破沉默,「喔,原来你以为我出车祸被撞死了。」
张思齐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尷尬的不停挠脸颊,「不、不是……我误会了……」
都是玟子害的!
那句「池爸爸还在加护病房住了好几天,结果最后还……」后面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怕不是「结果最后还活蹦乱跳的出院了」。
所以是他太心急了,当下六神无主,就想立刻找池春懺悔乞求。
原来池爸爸是在交还公车后在车上的椅坐夹缝中捡到他的学生证,而在前去辰阳大学的途中,被酒驾的车子给撞到了,当时状况不太好,在加护病房住了好几天。
手上握着的学生证还差点成为酒驾的证物了。
在病房醒来后,池爸爸第一时间就问起那张学生证,池春说去辰阳大学问了,辰阳大学说此学生已经退学,并拒绝提供任何联系方式。
再后来,就是他转学到中新大学与池春相遇了。
池春肯定一眼就认出他了吧。
池爸爸很大度,不再「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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