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多虑呢?他确实无法处理很多事情,只是时间太长,大家都从幼稚糟糕的孩子成为独自消化悲伤的大人了。
陆山霖愈发清醒,与沈知秋交谈曾经和现在,有那么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从前,但是并无太多别的情感,原来自己早就在时光里释怀了啊,那梦希算什么呢?
他只不过是,自己都不清楚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追求什么,恐惧什么。
他们仿佛多年未见的朋友,彼此倾诉这些年里发生的种种,生活、工作、感情,陆山霖聆听居多,抿了口酒,因为他早就发现了沈知秋的标记,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因为他没在oga身上嗅到一丝alpha的气味,这太奇怪了。
“这不是标记……”沈知秋有所察觉,捂了捂后脖子的腺体位置尴尬失笑,“他是beta,咬痕而已。”
陆山霖紧握着酒杯调侃:“痛吗?那他占有欲还挺强。”
“确实……他还小。”
陆山霖睫毛抖动,酒烈,两杯后他脑子有些昏沉,眼尾绯红情不自禁失笑,“你性子好,这点我最知道。”
“那你呢?霖霖。”沈知秋仰起头,怕他多喝轻轻抚摸他的脊背,靠近询问:“他真的是你朋友吗?你刚刚说自己不想喜欢alpha,为什么呢?”
“他是指……”
“我们周总啊。”
“……我怕。”陆山霖原本托腮,讲完这话趴在桌子上轻声嘟哝:“我不敢喜欢alpha,他们不会接受我的,我又高又不像oga,我信息素还苦……”委屈说完这些,他脑子里闪过周驰的纯粹深邃的眼眸,还有他珍视与小心的拥抱。
“周总是不是喜欢你?”沈知秋心化成一滩水,他庆幸陆山霖还保留着这份纯真无邪,还能够对自己露出委屈、幼稚的一面,他抚摸着陆山霖的秀发,“霖霖,总会有人像我曾经一样,无论是a是o都会真心喜欢你,疼爱你,因为你真的很可爱。”
陆山霖眯起双眼,再一次极小声告诉他真相,结婚、联姻、表白、灵魂伴侣,说完这些他又闷了口酒,收尾道:“知秋,我告诉他会考虑。”
沈知秋愣了许久才缓过神,莞尔而笑,“那不是更好?我是看出他喜欢你,没想到你们居然,居然已经结婚了。”
“我还是好怕……”陆山霖藏起脸,露出半只眼睛窥探杯底所剩无几的酒水,脸颊红润润,眸里湿漉漉,“他特别好,好到让我不知所措,我肯定会让他失望的。”
“我们霖霖是喜欢上他了啊。”沈知秋笑容柔情似水,撑在桌上望着他眼睛坚定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呢?你也特别好啊,虽然是为别人着想,但也要好好正视自己的渴求啊。”
渴求吗?
“还是……好怕。”陆山霖有些醉态,看着熟悉的面孔既心酸又难过,“知秋,我没想到我们会再次相遇。我总觉得没人会像你那样爱我了,我这些年总是梦见自己如何伤害你,梦见我们在香格里拉,对不起。”
“回忆总是添油加醋嘛。美化了,我以前明明老揍你,对你也不怎么样。”
“你以前都是轻轻揪我耳朵,算什么揍啊,你根本舍不得。”两人互相揭短、笑闹,陆山霖说着说着就笑了,喃喃自语:“他呀,都舍不得说我一句重话,总是满嘴对不起,比我哥哥还溺爱……”
沈知秋淡笑着给他拿了杯醒酒的茶水,持续轻轻拍抚他脊背,忽然捏他耳朵上的小孔,问:“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两年前吧,跟我一群oga朋友去的。他们年纪比我小,爱玩,很喜欢穿孔,其实我也想,但是工作不方便。”陆山霖蠕动脑袋,小憩片刻清醒不少,心里还在纠结琢磨周驰那个落寞的背影。
“穿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沈知秋两手捧着水杯,语重心长地说:“遵循自己内心。已经后悔过一次了,为什么总要考虑那么多因素呢?什么事情都是能克服的,一个人很难受就两个人相互取暖扶持啊。霖霖,你也喜欢他吧,我们聊这么多,你提起周驰的名字都无数次了,就算是alpha又怎么样呢?”他举杯一饮而尽酒水,失神三秒添了一句:“就算是beta又怎么样呢……”
两人聊到人陆陆续续离场,从清醒变昏沉,理性逐渐被感性取代,慢慢找回清明,后来彼此只剩对视再无语言。
他们相爱过,眼睛说不了谎,陆山霖俯身拥抱着他,这个人他曾经深爱过、伤害过,留下青春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够了。
作者有话说:
大狗狗周驰垂头丧气离开了
我答应你
陆山霖无法抑制感慨,声音沙哑:“你先回去吧。”他刚刚余光瞥见沈知秋挂了同一个人五六次电话,或许是他的爱人,那个占有欲极强的beta。
“你呢?让他来接你吧。”
陆山霖吸了口气,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斟酌再三道:“我考虑吧一下。”
亲眼目送沈知秋离开,陆山霖抽着烟漫步下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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