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操碎了心,就想着拱手相让。”
末了,他又闲闲补充一句:“我可真是用心良苦。”
几人一系列的对话都很有喜剧人的感觉,引得李文君都忍不住噗呲笑倒在温昭的肩头。
李文君还悄咪咪地跟她耳语:“昭昭,你觉不觉得祁灼还挺有趣的?”
温昭迟疑了两秒,还是点了点头。
李文君继续说:“原本看那些视频和照片,我还以为他会是一个高冷酷哥或者是拽比,但今日一见,他不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端着,还是有点油麦在身上的。”
油麦?是说他很油腻吗?
温昭愣了愣,也问出了口。
李文君笑得更欢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快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昭昭你肯定不怎么了解网络语言。”喘匀了气,李文君开始为她科普,“油麦是幽默的谐音,不是油腻啦。”
温昭领悟地点了点头,以示了解,但情绪并没有像李文君那样亢奋,反而变得有些郁闷。
温昭伸手拿起一根烤串,盯了几秒,又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她刚才听着那祁灼和宋明理一来一往的谈话,明白了些什么——
她加祁灼好友时,人家已经开放了限制,但却一直没通过,那原因现在已经很明确了。
可能也是怕自己像其他女生那样,因为贪图他的美色而纠缠他吧。
虽然自己对他并没有那个意思,但这样被人误会还是觉得有些气闷。
温昭垂下眼,原本被带动着高涨的情绪也低迷下去。
而这时,捏在手心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
温昭看了眼,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烧烤摊这边很嘈杂,人声鼎沸,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烟火气很重。
是她那身为艺术家的母亲最不屑于来的地方。
温昭拿着手机朝众人示意出去接个电话。
便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快步穿过这条喧闹的小吃街,温昭继续往前面走去。
那边有一条河,岸上围了一圈铁质栏杆,另一边道路则栽种了不少树木,很僻静安宁,是不少人酒足饭饱之后散步的地方。
在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温昭按下了接听键,那边很快传来一个优雅端方的女性嗓音:“阿栀?”
温昭应了声。
她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心情也愈发烦闷。
她妈妈很忙,如果没有什么事一般不会主动联系她,而一打电话给她基本也没什么令她愉悦的事。
果不其然,那边很快响起抱歉的声音:“对不起啊,阿栀,妈妈十二月不能来星城这边陪你过生日了,因为临时换了演出城市,要去国外,那时候会很忙,实在腾不出时间了……”
温昭眼底的情绪又灰暗了几分。
其实已经猜到了,但在告诉她之前却还抱有一丝的期待,现在却彻底破灭了。
不过,她也已经习惯了,在以前每一年承诺过却不履行后,已经不抱有期待了,只是没想到她十八岁的生日,母亲会再一次缺席。
她的沉默,让温兰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但这时,温昭身后经过了一群正在嬉戏打闹的人群,带来了一阵喧嚣和欢笑声。
那头温兰听见,语气登时从愧疚的心虚变得带着苛刻的严厉:“阿栀你现还在外面玩吗?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在关于女儿是否还在玩乐这方面,温兰倒是很关心。
怕她会一直追问,温昭选择搪塞过去:“没有的妈妈,我刚自习回来,正在宿舍楼下,等会就上去。”
电话那头的温兰松了口气,语气也恢复成温柔似水的模样:“好,那你快回去吧,妈妈就不打扰你了。”
“嗯嗯。”
挂了电话,温昭握着手机站在原地。
她靠着栏杆,垂眼望着在路灯照映下粼粼的湖面,整个人脑袋变得空空荡荡,不想去想些什么。
良久,温昭原本以为自己的思绪已经变得麻木了。
可没过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心脏升起一阵钝拙的难受。
她是真的很讨厌满心的期待被落空,也很厌倦自己像个牵线木偶一般,生活要像别人期待的那样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可她在无知以及无能为力的时候,她的生活轨迹已经被规划好了,要想改变,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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