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灼脸色不变,但没有看她,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温衍。
下一秒,他仗着手长腿长的优势,伸手捏了捏还在抓狂中的男生的脸,不过是一触即离,才悠哉优哉地说:“你确定我只是长得高?而不是长得很帅?”
避重就轻的回应,加上自恋的话语,很快就缓解了一时的尴尬。
温衍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脸,也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忍不住吐槽:“真是自信。”
但祁灼这次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接起来一个电话,也没有避讳两人:“嗯对,是这家餐厅,你过来吧。”
看来是约了朋友。
温昭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莫名涌上一丝失望,像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挂断电话,祁灼故技重施揉了一把温衍的头发:“小鬼头,我走了。”
在温衍的无能狂???怒声里,他又再度看向温昭,弯唇打了个招呼:“看来今天没机会了,下次再请你吃饭。”
他的态度自然熟稔,仿佛两个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温昭停下脑内胡思乱想的动作,也若无其事地笑着回应:“嗯,好。”
没过多久,两人吃饱喝足便结账出了餐厅。临走前,温昭鬼使神差地朝祁灼的方向看了眼。
发现他的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男生,身形高大但脸生。
余光瞥见姐弟俩的身影消失在餐厅,祁灼从手机里抬起眼。他随意地瞅了一眼对面的男生,混不在意地又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他这一举动却让对面的男生气笑了,语气凉凉:“刚才是谁打电话让还在商场的我跑过来救急?我还以为有什么急事,马不停蹄赶过来。”
祁灼又掀起眼皮觑了男生一眼,故作无辜:“是吗?我不记得了。”
男生气得七窍生烟,感觉胃都隐隐发疼:“我来了你又不说什么事,现在还跟我搞失忆这一套。江询,你他妈耍我呢。”
相较于男生的气急败坏,祁灼倒是淡定,用公筷夹了一筷子盐焗鸡放在对面餐盘上:“没耍你。”
“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男生很是疑惑。
祁灼:“不小心暴露了,叫你过来掩人耳目。”
男生嫌弃地拨开那块盐焗鸡,还是很无语:“你在打什么哑迷,跟人玩抓迷藏呢?”
祁灼没正面回答,气定神闲地应了句:“算是吧。”
他的喉咙里溢出来一声笑,被嫌弃了也不在意,又给人夹了一筷子菜,语气很诚恳:“谢了啊,兄弟。”
男生:“……”
莫名其妙。
温昭和表弟从餐厅出来,又绕着商场转了几圈。
她本来想找个攻略,看接下来去哪里逛,就瞥见温衍捏着手机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温昭摁灭手机屏幕,关心地问:“怎么了吗?”
温衍舔了舔唇,垂头丧气且犹豫着说:“我朋友突然约我,说是在海城国际广场那边等我过去玩滑板。”
闻言,温昭了然。表弟能陪她一上午已经很够义气了,而且温衍除了喜欢玩游戏就是滑板了。
她接过男生手里的包装袋,完全不介意地说:“那你去跟朋友玩吧,我再逛一会儿也回去了。”
温衍抬头,语气惊喜:“好嘞,那姐姐要注意安全!”
“嗯嗯,快去吧。”
……
两人分道扬镳后,温昭去了一家咖啡厅。
在那里待到了月上树梢,夜幕降临。她打了车回去,但在到达目的地一千米前下了车,打算慢慢踱步回家。
外婆家的房子位于老式的别墅区,位置偏僻,但胜在安静清幽,适合老人家散步养老。隔着一道长街,则是一处陈旧的居民楼,青石砖板铺陈,微融的雪水渗入缝隙,混杂斑驳。
温昭放空大脑,随处逛了逛,不知不觉走到了隔街的居民区。
这里的路灯常年失修,光线一闪一闪地,暗黄又昏聩。地面也坑坑洼洼,积攒了不少污渍。
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人搬出去,渐渐少了人气和烟火,四周安静到死寂。
又走了几步。
温昭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她的背后好像有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啪嗒”一声是鞋子拍打地面的声音,下一秒,又仿佛幻听一般声音消失不见,再下一刻,那声音又响起来。
在黢黑沉寂的夜晚,这声音显得格外瘆人和可怖。
温昭顿住脚步,站在原地竖起耳朵听了一下。
那声音越来越密集,步步紧逼。
她想起前几天,外婆说这边最近不太平,让她尽量不要靠近。
但是刚才晃神间走过来的时候,温昭根本没想起来这一茬,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想到新闻上屡见不鲜的社会犯罪事件和犯罪份子残忍不堪的手段,她的心猛地高悬起来。
温昭偏了偏头,余光瞥见一个摇摇晃晃的肥壮身形跟在她身后,一阵风吹来,一股混浊难闻的酒气飘来。
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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