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悬壶也没想到,自己来一趟京城,竟然从一介白丁升到了正七品员外郎。
也是因为他这突然的身份转换,导致他整个人都飘飘然了,结交了一堆京城的狐朋狗友,全是权贵圈的纨绔。
人人都知道他的姐姐是宫里的娘娘,虽然只是贵人,却甚得圣宠,否则他的官儿怎么可能升这么快?
倒是他大哥,入京后就一直在从四品上做冷板凳,快被叶承泽给排挤死了。
好在柳杏林并不把这些事放到心上,倒是兢兢业业,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精心学习户部的各种知识。
由于从前从未接触过,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倒是也学到了十之七八,竟也开始断断续续的处理政务了。
上朝时面对皇帝的提问也能对答如流,得来了皇帝的赞赏,觉得这个外臣调对了。
柳悬壶却和他哥恰恰相反,整天在快意楼里喝花酒,每天都有纨绔子弟相请,连班值都不轮,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就为所欲为。
今日胡公公来宣旨的时候,竟然在刑部和柳家两处都没找到人,没办法了,柳杏林才亲自带了家丁去捉拿弟弟。
结果发现柳悬壶喝的人事不省,醉熏熏的要拉着胡公公再去喝一杯。
柳杏林气的把他关进了放祖宗牌位的祠堂思过,又对胡公公赔了不是。
胡公公叹气,也好心提醒了他一句:“柳大人啊!树大招风,更应该谨慎行事。如果像令弟这样……这迟早是要出事的!今日这旨,咱家也不宣了,你直接交给小柳大人吧!”
说完他将圣旨交给柳杏林,兀自离开了。
柳杏林叹了口气,他有些后悔来到这京城酒池肉林之地了,如果是在忻安,悬壶胡闹最多是上山掏鸟下水摸鱼。
如今,面对着京城的种种,悬壶也沾染上了许多纨绔子弟不好的风气。
还有他那个疑点重重的二妹,他多想找个机会进宫去问问,她到底哪儿来的能力,给他们兄弟谋出那么高的出路。
可二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拒绝见他。
柳杏林心事重重,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到了苏皓云。
他总觉得苏夫人对他没有恶意,也想向她请教一番,眼下的困局该如何破解。
这样想着,他便让管家备了马,又备了份礼物,朝苏家的方向去了。
此时的宫里,四皇子已经带着姬先生来到了余贵妃的渝安宫,并为她切了脉。
余贵妃是不信宫外有神医的,也并未将实情告诉姬先生,只问道:“这位大夫,你觉得我这身体如何?”
姬先生的脸色却不太好,如实道:“虽只是略有亏虚,并无大碍,但……娘娘是不是接触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余贵妃的神色这才严肃了起来,问道:“哦?怎么讲?”
姬先生道:“实不相瞒,前几天我刚刚得到了一包七叶茶,这几日正在研究如何解毒的方子。虽然没办法解除经年累毒,像娘娘这种只接触过的,却可以几剂药治愈。”
听到七叶茶三个字,余贵妃当即明白了,匆忙起身道:“是……是苏家那小子让你来的对不对?他……他是不是接受我的建议了?高人,你真的有办法解我体内的毒?”
虽然她并没喝下七叶茶,可毕竟接触过几次,虽然没有再接触,可七叶茶的蛊虫已经不小心湛进了血肉。
倒也不至于让她染多么重的病,就是日日夜夜都想再喝那茶,而且夜里辗转反侧,从未睡过一次好觉。
姬先生后退一步,拱手道:“娘娘请冷静,解毒没问题,但您还需保持心境平和。至于别的……我只是四皇子请来给您治病的,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您自管放宽心,以免毒素加重,影响后续的治疗效果。”
四皇子听了以后却欣喜异常,上前问道:“真的吗?姬先生真乃神医!那就快快帮母妃诊治吧!”
姬先生道:“不急,先给我准备一个浴缸,再按照我写的药方煮药浴。温水泡浴半个时辰后,我要为贵妃放指尖血。”
四皇子应了一声,赶紧吩咐余贵妃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宫女去准备烧水,又拿了药方亲自去太医院取药。
余贵妃宫里忙碌的一幕被皇后放在余贵妃宫门外的探子报告给了皇后,皇后听罢冷笑一声:“什么样的大夫,能解柳贵人的毒?如果真有这样的大夫,当初的张淑妃也不会早早的死了。唉,我看他们也是白忙一场,不如等死算了。”
不过左思右想,她还是不太放心,便问柳贵人:“你真的确定,这毒除了柳家人无人能解吗?”
柳贵人答:“当然,柳家人世代居于忻安,那可是个毒虫瘴蛊横行的地方。否则以柳家人的能耐,何必屈居忻安,他们就是为了更好的研习此类医术。可惜,柳氏到如今也断代了。最优秀的……”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淡淡笑了笑,缓缓起身道:“皇后娘娘莫担忧,余贵妃就算死不了,也只能病怏怏的活着。熬过三年,终归熬不过五载。一个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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