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浮脸色更加阴沉:“我就如此令你作呕?!”
夏醇哭笑不得:“误会,你,你听我解释。你救了我,我怎么会对你有所反感,实在是……”
“谁说我是想救你的。”阎浮声音更冷,不退反进,身体完全紧贴夏醇,“我是为了杀你,才会将你从妖冰中弄出来。说吧,你想怎么死。”
夏醇:“……”神逻辑啊。算了你开心就好。
他看着阎浮,眨眨眼道:“既然有的选,那能不能,让我高兴死?”
爱染三千12
木柴在炙烤下劈啪作响, 也不知阎浮施了什么法术,门外的动静丝毫也没能穿过木门。一片安静之中,夏醇光着的腿起了层鸡皮疙瘩,好声好气地说:“能不能先把我放开,让我把裤子穿上?”
阎浮眉宇间似有阴霾,微微眯起的眼中暗沉无光。他审视着夏醇的脸道:“穿裤子做什么,准备逃跑吗?”
夏醇哭笑不得:“非得逃跑才要穿裤子吗, 我冷啊。”
阎浮的视线缓缓向下滑去,盯着他两条腿看了一阵,不自在地放开了手。夏醇揉了揉脖子, 走到床前把裤子穿好。阎浮从始至终一直紧盯着他,他也没有避忌,大大方方整理好衣物,其实心里却是在想——完了, 他认识的阎浮十分温柔,可这个时候的阎浮却满心戾气, 怕不是一言不合就要将他拍死。
阎浮似乎已经认定他和夏临渊、北堂拾一样,都有着相同的灵魂,可他身上又没有念珠,阎浮是凭借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的?
夏醇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阎浮, 又看了看被拴住的鬼鸟,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鸟怎么了,为什么要用链子锁着?”
阎浮瞄一眼鬼鸟,冷冷道:“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 我与它分别不过三年有余,它竟好像不认得我了,总想从我身边逃走。对于这种没心没肺的东西,自然必须用锁链拴住。”
三年前阎浮入魔,将仙山福地九灵境化作荒土,千年奇花异草与珍禽异兽全都随之消亡,鬼鸟被彻底吓跑,再见亦是不敢相认,只想离这个可怕的人越远越好。无奈被龙骨钢索困住,怎么也挣脱不得。
虽然阎浮是在说鬼鸟,可是说到“没心没肺的东西”时,却是恶狠狠地看着夏醇。
其实这话用来评价业奢天也没错,他死后尘归尘土归土,重临人世也不记得上一世的纠葛。阎浮却不一样,种种记忆盘旋脑海,桩桩往事困于心间,忘不掉放不下,分明是别人的错,却徒留他一人承受永不消弭的痛苦和孤独。
夏醇冥冥中感到自己与业奢天关联重大,于是自觉有愧,却不知如何宽慰。气氛有些僵滞,他打破沉默道:“我听说,你……三年前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知为什么又回来了?”
回到这伤心地做什么呢?
阎浮面无表情:“收尸。”
夏醇:“……”他在其他世界走了一圈,竟然又回来去找夏临渊的尸体,看来这份执念实在是太深了。
气氛愈发凝重,夏醇想换个轻松的话题,于是问道:“哦呵呵,在外面旅游感觉如何?”
阎浮依旧冷冰冰地:“我是去找人,又不是游山玩水。”
夏醇按了按眼睛:“那……找到了吗?”
“找到不止一个,”阎浮冷笑一声,“跟你有着相同气息的人。”
不知业奢天为什么“小号”一大把。夏醇开玩笑道:“你看起来对我成见颇深,该不会是遇到与我气息相似的人,就直接一剑捅死吧。”
阎浮没有回答,气温降到冰点。夏醇笑不下去了:“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不记得也没有关系。”阎浮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身上的味道永远都不会变,我也永远不会弄错。”
夏醇心说“大狗子”其实骨子里还是没变,竟然靠气味辨别出他来,他服了。他默默叹了口气,垂下手臂道:“那来吧。”
阎浮微微挑眉,不无诧异道:“你让我动手杀你?你都不问问缘由,也不打算反抗吗?”
夏醇坦然道:“问了又如何,难道你就不杀我了?反抗又如何,难道我打得过你吗?我这条命是你救的,随你处置吧。”
阎浮手掌一伸,金剑显形,剑锋抵在夏醇胸口,只要再往前一寸,便要刺入皮肉。他凝视着夏醇平静的面容许久,忽然放下剑道:“你让我杀我就杀?我干嘛要听你的。”
夏醇:“……”矫情死你算了,走遍无数世界,怕是也没舍得对任何一个“我”动手。
阎浮敛去剑气,夏醇正偷偷松了一口气,腰上忽然一紧,一条金纹如腰带一般将他缠住,另一端绕在阎浮的左腕上。
夏醇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阎浮看起来心情好了一丝:“虽然我不杀你,但也不能放你走。就如你自己所说,你这条命是我救的,自然该任凭我处置。从今以后你就跟这只鸟一样,与我锁在一起,我去哪里,你就得去哪里。”
夏醇有些想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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