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忘了吗?这可是你刚进将军府时要求我立下的字据!这上边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三年内你必须唯我是从,必须无条件的服从我。这期限未到,你便想抽身离去?休想!我现在就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回营帐,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许去!听懂了吗?”
楚天奇此刻是绝不能让她走的,不管出于愧疚还是和南宫朔的赌约,甚至关于她的真实身份,他都不能让她走。而这契约书却成了一个最正当的理由,一个让她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尽管这样的手段略显卑劣,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南宫朔站在断崖上遥望着底下的营地,营地里的灯火通明,犹如一颗夜明珠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冰冷的夜风吹起他黑色的衣袍,如墨的发在他眸前飘动,眸子里全是悲伤的落寞。
明月挂着西边,逐渐失去光亮,他抬起来手里紧紧的捏着那半块面具。
整整一个晚上,她,没有来!她真的没有来……他输了,输给了楚天奇,也输给了自己!
想他南宫朔决心要下注的赌约从来就不曾输过!可这一次,因为她,他输了,而且输的很狼狈,很不堪,很彻底!
他想要恨,却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该去恨谁……
身后的颜如玉,牵着两匹枣红色的马,默默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南宫朔寂寞而悲伤的背影,颜如玉十分心疼。他从未见过南宫朔这般失魂落魄,他曾是多么高高在上多么骄傲的人物啊,任何事情都不能激起他心中一丝涟漪,可是现在呢?自从遇见了花无夕,整个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喜,怒,哀,乐就那样的,被一个人所左右了!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我可怜的宗主……”颜如玉惋惜的自言自语着。
颜如玉望了望天边那一抹亮色,小心翼翼的轻声唤道:“宗主,您从昨晚就一直站在那等,现在天都快亮了,也不见她踪影,想必,想必她不会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她不会来了……
南宫朔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嘴角也狠狠抽了抽,继而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他这是在笑他自己……颜如玉说的没错,她不会来了,再也不会了!她果然没对他动过一丝情,她果然还是爱着那个男人,她果然,还是做了选择。
他曾嘲讽她,说她是世界上最傻的人,可是现在想想,他南宫朔又何尝不是?
谁能在情字面前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反正她花无夕做不到,楚天奇做不到,他南宫朔一样也做不到。
他阖上眸子,将手里那冰冷的银色面具戴回去。眸子再次睁开,那眼角的紫色鸢尾仿佛顷刻间盛开,无比妖冶。
初晨的太阳破云而出,金色的光芒透过云层洒向人间。他仰头望向天边,阳光照应出他俊美的轮廓,琥珀色的眸子更显透亮。
他将面具重新戴回脸上,然后迅速转身,丢给颜如玉一个走字后,跨上了马背。
颜如玉还一脸懵逼的没反应过来,南宫朔皱着眉,凌厉的道:“你打算跟着马跑?驾!”说完自顾自的策马奔腾,疾驰而去。
“宗,宗主,您,没事了吗?诶宗主,等等我,宗主!”颜如玉慌里慌张的爬上马背跟了上去。
与南蛮的这场战役焱国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楚天奇也成功救出了被困的楚云啸。
可是楚天奇看起来却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他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他与南宫朔争执时,那颜如玉不小心抖出来的话。
花无夕真的是前朝画师柳良仲的女儿,她真的是柳轻舞吗?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就该是凌烨苦苦寻找了十五年的人,是凌烨日思夜想的人!
柳轻舞是凌烨日思夜想的人,花无夕是他楚天奇深深爱着的人,而这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在一夜之间被告知是同一个人,这换了谁一下子都没法接受得来。更重要的是他要如何与凌烨交代这件事情?难道要他将她交还给凌烨吗?
此刻,他整个人都凌乱不堪,矛盾不已!
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可是花无夕却一脸的阴霾,独自一人坐在角落。自从楚天奇用了非常手段逼迫她留下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人了,连营帐都找人重新安排了一间。
花无夕想着或许是因为楚云啸伤的太严重,去照顾老子了吧。
她百无聊赖的拿着棍子在地上写写画画,却不经意的画了一个超萌超q的南宫朔。
“嗯?我怎么把他画出来了,真是的!”花无夕赶快用脚擦掉地上的痕迹。
丢掉棍子起身回营帐,经过楚天奇营帐之时却依稀的听到营帐内楚天奇和楚云啸争执的声音。
怎么?一对刚刚从死里逃生的父子,不抱头痛哭个三天三天的,竟然这么快就吵起架来了?这两人还真是……花无夕简直无语。
“爹,我再考虑考虑。”
“这没什么可考虑的,你必须这么做!她既然是柳良仲的女儿柳轻舞,那她就必须要成为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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