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打开,里头是一张纸,仔细查看上头的内容,李承乾蹙眉看向二人:“契书?”
尹阿鼠赔笑道:“豆皮等物皆是您所制,我们家开食肆自当算您的一份。按理这份契书应当尽早送过来的,都怪犬子疏忽,盖因食肆新开业,事情忙乱,他给忘了,这才造成误会。”
误会?屁的误会哩。
李承乾呵呵两声:“一品香还开着呢?”
尹阿鼠笑容僵硬:“这……是,是开着。一品香乃是在官府登记备案的,各项手续齐全。便是圣人……”
尹阿鼠瞄了李承乾一眼:“圣人也未曾开口让我们关闭。”
李承乾脸色垮下来,确实如此。李渊责罚敲打了一通,却没提一品香半个字,当日没提,李承乾本以为他之后会处理,谁知只等来改封他为中山王的赏赐,别的就没了。李承乾猜可能是宫里的尹德妃又出马了,既然干不过他,就退而求其次,保住一品香。
这么一想,这次加封赏赐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在里头?
李承乾心头又气又闷,突然觉得忒没意思。他将契书甩回去:“赔礼我收了,契书拿回去,我不要,谁稀罕这点钱。我累了,你们快走。”
当即赶人,半点不客气。
尹阿鼠还想再说点什么,到底不敢在宏义宫造次,只能让人将他们抬出去,心下愤愤:这中山王好大的气性。他们都如此低声下气了,他还要怎样?合着给他契书白送他钱都不高兴呢。说什么不稀罕这点钱,他知道一品香有多赚吗?经营好了那可是个聚宝盆!
尹阿鼠将契书收进怀里:不要就不要,他还不乐意给呢。
尹大郎却有些担心:“中山王不要契书会不会再闹事?”
“他不要你还能强塞给他?闹事?他都闹成这样了,我们板子挨了,责骂也受了,还想怎么着?反正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他不接受关我们什么事。他若再想闹,宫里三娘子也不是吃素的。”
大约是一番动作扯到了伤处,尹阿鼠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吩咐家仆:“把今儿的事传信告诉德妃。”
又特别叮嘱:“往后你们都给我机灵点,要不是你们太嚣张,惹到了活阎王,圣人如何会这般生气。没点眼色的,杜如晦你们打就打了,中山王也敢放肆。”
家仆们觉得委屈:不是家主您定的规矩,打门前过的都得下马吗?而且他们一群贱奴,谁认得中山王啊。您自己不也没认出来?您还说要叫长安令来捉拿中山王呢。
但委屈归委屈,没一个人敢说出口。要知道当日涉事的几个都被发卖了,也不知卖去了什么鬼地方,谁想步他们的后尘?
宫中。
尹德妃听闻婢女转述,淡淡道:“我知道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没再说别的,不见气怒也不见忧虑,反倒是一旁作陪的张婕妤眉宇紧皱,等将婢女内侍全部遣出去,张婕妤小声道:“姐姐,你说中山王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他素来脾气大,不高兴了呗。”
张婕妤抿了抿唇:“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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