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知,但地上摆放的病害土豆是挺多的。”内常侍微微顿了下,提到此,他才恍然想起来,那土豆堆成小山,每个都很大,沉甸甸的,他试着摸了一个,本是想查看病害的情况,如今回忆,那一个怕是有二两左右。
二两……
若以这个重量来估算那一堆……
内常侍心下一惊,觉得太吓人,不敢相信,只道:“非常多,亩产应当不低。”
李渊脸色沉下来。
承乾说亩产千许是夸大其词,但土豆亩产高他是信的。而且承乾一直说土豆可做主粮。
主粮,亩产高。
这两点但凡传出去些风声被有心人得知,即便不确定必然为真,恐也会有所行动。
水源下药……
李渊深吸一口气,眼中寒芒乍现:“查!给朕严查!”
他要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是谁在里头兴风作浪。
如今是土豆,往后呢?
承乾如此有运道,能弄出一二三,便能弄出四五六。
他还等着承乾的东西让天下人人有衣穿,人人有粮吃,成就千古一帝,史书传颂呢,绝不能留此等隐患与威胁!
一纸令下,大理寺、刑部、长安府全部出动,声势浩荡,朝野猜测纷纷。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一打听,原来是有人对中山王庄子上的作物出手。
众人:???
上回中山王的庄子遭窃,圣人也不过是自刑部与长安令各派了一人出马,这回不但加上大理寺,人数上也翻了个倍。就为了一个作物?便是这是如同此前的西红柿西瓜辣椒一般是新品,也不必这么兴师动众吧?这架势会不会搞太大了点?
圣人平日在别的方面对中山王多几分疼宠也就罢了,如今这不是儿戏吗!不行,这做法不合规矩,得劝谏,一定要谏。
又一想,等会儿,上回中山王的庄子遭窃跟齐王脱不开关系,这回呢?
众人劝谏的脚步微顿,不约而同将目光全部投向东宫与武德殿。
东宫。
李建成一拳砸在李元吉脸上:“混账!”
李元吉踉跄两步,站稳后揉了揉被打的脸颊:“这一拳换李承乾庄子上的土豆全毁,也算值了。”
非但不觉有错,神色间门还带着几分得意。
李建成气得发抖:“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毁了土豆吗?这不是更好!大哥,成大事者,最忌妇人之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着走错满盘皆输。你心软,你可不心软。你做不了决定我来替你做!”
李建成身子一晃:“你……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许动!此事不可为。”
“是,你说了,那又怎么样?你是我大哥,当年父亲晋阳起兵,你带着我从河东连夜奔赴,途中种种凶险,若不是你护着,我早就死了。这份情我记着,一直记着。所以我愿意听你的。但如果你说的是错的呢?我也要听吗?
“土豆若真如我们打听到的那般神奇,一旦出世,会引发何种局面,你我皆知。别拿什么‘捧杀’李承乾的法子来糊弄我,那不过是下下之策。我们既然有上策可选,为何要选择这下下之策?
“大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败,眼睁睁看着你走向万劫不复。药我已经下了,你心里有气我明白。打也好,骂也罢。我全受着。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李建成篡紧拳头,又气又急,心中怒火万千,却不知该不该发出来。他们一母同胞兄妹五人,两个没了,他与老二你死我活,此生再无和解可能,身边所剩唯有一个李元吉。
这些年不论遇到什么事,出现何种情况,李元吉都坚定地站在他这边,帮他做了不少事,甚至为了他,多有针对老二之举,为此与老二闹得不可收拾。
李元吉说不曾忘了自己当年护他知情,他又何曾忘却这些年对方与他的力挺之义呢。
更何况他的成败不只关乎个人,关乎妻儿,也同样关于李元吉。他的任何决定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李元吉。所以他有权利参与,有权利否定。
可那是土豆啊!是可能亩产千斤的粮食!
然而就这么没了,已经没了。
李建成闭上双眼,无奈道:“你若只是毁了土豆便罢,为何要牵连这么广?”
“那处水源流经范围小,除了李承乾的庄子,便只有东村在使用。东村的住户不多,田地也不多。这算哪门子的广?”
说到此,李元吉顿住,抬头瞄向李建成,“几个贱民而已,便是喝了水闹肚子,也不过一两天便好,又没要他们的命,大哥莫非要为这些贱民同我生气?”
生气?他是在为这些跟他生气吗?
李建成努力按住心头翻滚的怒火:“你动动脑子。若只是庄子上的土豆出现问题便罢了。农物自然害病的情况古来有之,他们许会怀疑是土豆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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