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厥更与我无关。
“可惜你不信我,你一点都不信我。”
李渊望向他滴血的刀尖:“就你今日的作为,你让我怎么信你?”
李建成张了张嘴,苦涩一笑:“也罢,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了。父亲快些做个决定吧。只需你愿意写退位诏书,我可以让父亲安享晚年。我只能给父亲十息的时间考虑。时间一过,便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非是他吝啬,十息的时间看着极短,但在这等时候,瞬息万变,更何况十息。
李世民身死的消息一直未传来,他心中难安啊。若李世民已死,他自然多的是耐心跟李渊耗。可惜李世民不死,变故太大。他不能耗,也耗不起。
“十,九,八……”
李建成一个数一个数的倒数,每说一句,李渊心脏就狂跳一下,直到十息数完。李渊颤抖着嘴唇说:“我写。”
李建成心下微松:“多谢父亲。”
又看向柳宝林:“你来伺候笔墨。”
柳宝林应下来,转入内殿取笔墨,出来时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笔墨全撒。还没等柳宝林站起来,刀刃已经贴近脖颈:“别耍花样。”
“我……”柳宝林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太子误会了,我是太紧张脚步不稳,非是有意为之。”
“最好如此。再拿一副笔墨,这回可别紧张了。”
“是,是!”柳宝林站起来,就在转身之际,一声爆喝传来,身着铠甲之人冲破重围逆光走来。李世民到了。
柳宝林大喜,李建成却是面色大变:“元吉呢?”
他派属下出京伏击李世民,这是给李世民设的第一道防线;若李世民冲破,李元吉在玄
武门设下陷阱,这是第二道。然而李世民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只能说明属下失败了,李元吉也失败了。
李世民反问:“你觉得呢?”
这话等同于承认了李元吉已死。也是,既然败了,李世民又怎会留他性命。
李建成咬牙:“果然狠辣,连同胞兄弟都不放过。”
“我若不狠辣,如今死的便是我。”李世民掀开衣领,露出肩膀上的箭痕,“这一箭便是拜他所赐,我若是反应慢上一分,中招的便不是肩膀而是心口。说我狠辣,你又好得到哪里去?”
他的目光扫向李渊:“你连父亲都不放过!”
李建成动了动刀柄:“不必多说,来吧。”
李世民冷嗤:“正合我意!”
瞬间,刀兵相交,电光火石。
李建成与李世民的人马陆续赶来,纷纷加入战局,甘露殿瞬间陷入乱战之中。
柳宝林拽着李渊,小心翼翼移往内殿,将大门锁死,转身喜道:“圣人,秦王来了。我们得救了。秦王那么厉害,肯定能打败太子的。我们只需好好呆在这里,等他们打完就好。”
李渊看向门外。
得救了?等他们打完就好?
真的会好吗?柳宝林深居后宫,不知朝政,心思又单纯,自然这么想。可他知道,不会好的。
外头不管打成什么样,不管最后谁赢。他这皇帝估计都已经做到头了。
太子突然起兵逼宫,李世民似是再有预料,掐着时间赶来,一切的一切都如此诡异,此刻再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件,即便不知全貌,也大体明白了!
可是即便明白又怎样呢?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与柳宝林一起等,等外面的战事落幕。
他发出一声嗤笑,缓缓闭上眼睛。
宏义宫。
密道内空间尚可,五人都躲在此处,身体活动也并未感觉受阻。壁上一盏油灯已被长孙氏点亮,可光线昏暗,视物仍有些模模糊糊。
他们在内,没有日光,没有更漏,不知时间。
李承乾不晓得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天,又或许是一个时辰。他不确定。因为呆在里面,听着外头嘈杂的厮杀声响,内心胶着的每一刻都好似度秒如年。
梦里提到玄武门之变,阿耶胜了。
可时间都不一样,确定结果能一样吗?
李承乾很是惶恐。他担心阿耶。他与阿娘弟妹尚能在密道苟且须臾,阿耶呢?阿耶此刻在做什么,是否……是否还活着?
这种时刻,唯有李泰李丽质在经历了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后,疲倦来袭还能睡过去。长孙氏、李承乾与裴行俭却做不到。
不过与他们相比,长孙氏的内心反而要显得平静些。外面声响虽然一直持续不断,甚至可以凭此猜测出东宫的人马已经攻破宏义宫。但好在暂时没有人发现密道,而且听外面隐约传来的只言片语,应当也没有发现书房的地下密室。
虽然李世民曾言不必管她们,长孙氏也确实照顾不了这么多人,却还是希望她们安好。
一则用兵之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她们不被抓,东宫就没有针对李世民的攻心筹码。李世民便可按照早就商定好的计划行事,不出变故。
二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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