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跟你爷爷我叫板?来啊……
李承乾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东宫, 那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已经没有了,却仍旧有些许轻微的不适,他坐起来, 一睁眼就看到床边脸色黑沉如水的李世民。
李世民也不客气, 鼻尖冷哼,言语间阴阳怪气:“现在知道不舒服了,之前拿着酒壶咕噜灌的时候不是很豪气吗?你还知道自己没沾过酒呢,就你那豪气劲,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千杯不醉呢。那么烈的春日醉你也敢喝。”
李承乾顿住:“春日醉很烈?”
她看向抱春,抱春低下头:“殿下当时只说要酒, 没说要哪种酒, 婢子便没吩咐,让人随便取。婢子不知殿下是用来自己喝的。”
李承乾眨眨眼:“也就是说,我是因为年纪小,喝了烈酒才会如此。等我长大些, 多训练几回, 寻常的酒应该能够适应,不至于一杯倒?”
李世民:……
“你闯下这么大的祸, 现在就只想到这些?你就不想想你把高句丽使团打成那样, 他们会不会恼怒生气, 就不想想此事要怎么收场!”
李承乾撇撇嘴不服气:“他们欠揍, 活该!”
“便是他们有错, 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非要你出手, 如此冲动鲁莽,全然不顾后果,你可曾想过倘若高句丽不依不饶, 态度强势,会迎来何等局面?”
李承乾缩了缩脖子,是有些心虚的。他那会儿只觉得对方该揍,想揍便揍了,确实没有考虑太多。但如果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干。他撇撇嘴,十分坚持:“反正不能把无辜百姓交出去。”
李世民瞪眼,差点被他气得心梗。这孩子平日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关键时候反倒糊涂了。
他就没想过这事究其根源属高句丽无理在先,原本是可以操作一番保下那对兄妹的。可他这么一闹,大唐太子公然殴打高句丽使臣,事情性质直接转变,如今再保就不那么容易了。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他将使团接待的差事交给李承乾,是为了锻炼他,也是为了给他添功劳。本来此前虽有点小性子,总体上来说还是做得挺好的。这些都代表太子的能力。
可现在呢?高句丽使团大半挂彩,高大阳更是直接昏迷了,以他们的德性能善罢甘休?
承乾这是等于亲手将把柄送给高句丽,若处理不好,引得两国交战,便会成为承乾的“污点”,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让承乾背上这个罪名。他得让承乾清清白白地全身而退。
内侍匆匆来禀“朝臣请见”,不用问也知道为了什么。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事情,李世民太阳穴突突直跳,磨了磨后牙槽,恶狠狠瞪了眼李承乾:“你就在这呆着,给你老子安分点!”
随后转身离开。
见他的身影出了殿,李承乾才悄咪咪将抱春唤过来:“那对兄妹安顿好了吗?”
揍人之前他没料到自己会晕,却也想到这架打起来,结果如何谁也不好说。他恐殃及兄妹俩,便事先交代抱春,让她在“战局”发生之际把人送走。
“如殿下所料,当时场面混乱,众人无暇他顾,谁也没心思去管兄妹俩,等圣人抱着殿下回宫,高句丽使团再来找兄妹,已然不见人了。婢子按照殿下的吩咐,把人送去了醉仙楼,骆老板知道该怎么办。”
李承乾点头:“我醉酒昏睡期间,阿耶有没有什么举动?”
“圣人一直守着殿下,宣太医署医正为殿下诊过,确定殿下只是醉酒睡着了,这才放心。唤了鸿胪寺卿唐俭过来询问了一番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大约猜到那对兄妹在殿下手里,便问婢子人在何处。”
李承乾顿住:“你说了?”
抱春跪下:“是。”
李承乾蹙着眉,他也明白,阿耶询问抱春不能不答,欺瞒阿耶罪同欺君,抱春如何敢。
“阿耶知道后呢,可有做什么?”
“不曾,圣人只点点头,便让婢子退下了。”
“宫外也无消息传来?”
“没有。”
李承乾听完,嘴角上扬,微微松了口气。
骆履平虽是一介布衣,但在京师人脉宽广,处世圆滑,又拿着他的令,一般人前去要人,他自然是不会给的。以他的手段,四两拨千斤,应该都能应付。除非极具分量之人上门逼他交人,即便如此,他扛不过,也有办法拖延时间给东宫报信。
东宫没收到信,也就代表骆履平那边暂时安全,同时代表阿耶要知道兄妹俩的下落是为了掌控事件全貌,为了不出纰漏,为了避免事情走向极端后逼不得已时能交得出人,但更多地也体现出他私心里并不是很愿意交出“凶手”来平息高句丽的怒火。
若非如此,他可以直接出手将人带走,而不是仅仅单纯问一句了事,什么都不做。
想到这点,李承乾眯眯眼,略放心下来,他朝抱春挥挥手:“去小厨房给我拿点吃食过来,我饿了。”
饭食拿来,李承乾不疾不徐,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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