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弱妇孺大多是隐居山上,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一晃眼清风寨也十年了,这些年山寨陆陆续续捡回了不少人,有些是从其他山寨底下抢来或捡的,也有些是自愿上山。
这些人若是无辜的过路者会被寨主矇上眼睛送到山下的城镇,若是无家可归者,则大多归顺清风寨,虽然这清风寨寨如其名,可说是两袖清风,势力也比不上其他几个大山寨,但比起住在山下时不时被外族骚扰劫掠,山上日子虽然清苦,至少身家性命有了保障,也不用被逼着成为强盗。
秦珞被救的时候,小白可听救她的那几个人说啦!这清风寨寨主二十几岁始终单身,其他小伙伴陆陆续续都已经娶妻生子,就寨主一直是一个人,毕竟是寨子里大伙从小看到大的,如果从河谷里救起来的漂亮女人能熬过高烧或下来,给寨主当个压寨新娘也不错。
瞧她一身细皮嫩肉的,大红喜服更是精緻,那怕寨主看不上眼,她身上穿戴的首饰也能换点米粮,基于种种现实考量,才有秦珞被救的结果。
可惜这寨子里并没有郎中,也没人会为了一个河边捡回来的女人大费周章的求医,再加上寨主这阵子跟着一个商队押标跑到关内,并不在寨子里,清风寨每年最大的进项就是寨主跟几个小伙子混进商队当护卫押标或押运货物顺路赚回来的。大伙也就只能随便熬点解热的草药给秦珞灌下,找了间草屋暂时安置她。
若是她在寨主回来前人就没了,那就把喜服跟首饰留下,寨子里一捲草蓆还是出得起。若是她活下来了,就看寨主愿不愿意,若是愿意这喜事也就可以操办起来了,若不愿意,那不管是送下山还是归顺寨子都可以。
不过这世道对女人并不友善,哪怕秦珞平安离开山寨,曾经被土匪掳走的新娘,哪怕贞节未失名节却是保不住了,要想再嫁个好的很难。
再说流言蜚语可比刀子犀利多了,若是背后的宗族保守些,恐怕会被浸猪笼或是一条白綾弄死,还不如留在山上,哪怕不能嫁给寨主,好歹能活下来。
秦珞理清思绪后,掀开棉被下了床,原本刚退烧她的身体还有些虚软,系统给的感冒药倒是解决了她身体里的负面效果,现在她头也不痛了,身体也不难受了,虽然不知道原身的身份背景,但看这细皮嫩肉连个伤疤或茧都没有的身体还有身上穿戴的东西,应该也是出身富贵。
她身上还有摔下河谷擦撞出来的伤口与瘀青,不过这些伤口她倒是不急着解决,感冒还可以说是因为退烧好了,身体上的伤口若是恢復得太快大概会惹来麻烦。
虽然大略知道清风寨里没什么坏人但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危险,毕竟寨主不在清风寨内,小白所能听到的也不过是清风寨里的一面之词。
没有原身的记忆也没有未来的记忆,这让她处于被动的局面,但却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毫无记忆的她,对清风寨一无所知,一个出嫁途中被害得摔落河谷的失忆女人对清风寨也不可能有所危害。
至于要不要留在清风寨,她打算再观察看看。
秦珞这一等,就等到黄昏,天色快暗下来之前,一个绑着双髻的小女孩捧着一碗黑呼呼的草药汁来到安置秦珞的小屋。
二丫先前就听说这捡来的新娘子以后可能会成为寨主夫人,虽然秦珞反反覆覆发烧了三天,不过二爷说过,既然新娘子熬过了前两天,应该这两天就会醒来了。
「新娘子你醒了?」二丫这几天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病人,只是她有些贪玩,跟着哥哥们去后山玩了一整天,赶在太阳下山前赶紧去熬药。没想到药端过来新娘子也醒了。
「嗯,是你救了我吗?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清风寨,你好一点了吗?」
「已经好多了。」
「药我已经熬好了,你喝掉吧!我去叫二爷过来!」
「好。」秦珞淡定的接过药汤,吹了几下发现不太烫口就慢慢的喝掉了,等到她把碗里的药喝完,小丫头口中的二爷也来了。
二爷年纪并不大,顶多三十来岁,眉目俊秀,脸上却有一道横过左眼的疤,虽然幸运保住左眼没瞎,却也破相了。
他一身粗布衣服,坐在轮椅上,一条薄毯遮住了他空荡荡的左腿,秦珞想起小白查到的消息,这才知道为什么寨主敢带人去走镖,把一干妇孺留在山上,想必是因为这位二爷在山上坐镇的关係。
「醒来了,身体感觉怎么样?寨子没有郎中,只能简单熬点草药。」
「好多了,谢谢先生救命之恩。」
「好说,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情吗?」
「不知,」秦珞没多思考就承认了自己失忆的事情,「我什么也记不得了,这里似乎也不是我熟悉的地方,敢问先生知道我是谁?又是怎么被救到这里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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